算起来,铃声是他们俩共同的救命恩人。
易敏打来的,她怕哥哥生气,自己流着血,以己度人地以为哥哥也难受得血肉模糊:“哥,你问生日宴,是不是爸又给你和哥夫打电话了,他一直叨咕着让我来问问你,我不敢问,就骗他说问过了。然后我就搬回宿舍,就不知道了。”
易多言故意把声音调小,车内落针可闻,还是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行,他没再问我。甭理他,钱够花吗?没短你生活费吧。”
“生活费有啊,爸妈那么要面子,就是怕我出去打工给他们丢脸。哥,我过生日你还来不?上次你就来了,这次也来吧,可以来球场踢球啊,放暑假了没什么人。路哥也来吧,一起吃个饭再唱个歌?至少吃个饭吧。”
易多言简直是宠妹狂魔,心里“好呀好呀”,嘴上坏坏地:“我一老人家了,瞎凑合什么。”
这样的多多从未见过,裴继州眼底一亮,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想硬了。他的生理反应陷入不可肆意的不受控制中,手不稳,车轮子呲溜一声,差点戳了旁边道上颤巍巍的小金杯。
小金杯和他的司机:“……”
苍天长长眼,放过我们可怜人吧!
易多言三言两语挂断电话,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纳闷,裴继州的车技不是挺好的吗。
“……”裴继州全身紧绷,觉得随随便便一棍子,都能把他敲得四分五裂。
易多言心事重重,鬼使神差地问:“我妹妹生日,让我过去吃饭,你去吗?”没说出口,去给妹妹过生日,就得放他爸那边鸽子。
裴继州想也没想:“去。”
易多言暗喜:“那我跟她说一声。”
裴继州扶了扶墨镜,“我晚上能抱你睡觉吗。”
这话够精明了,他琢磨,能听出潜台词吗。
易多言头也不抬,像严厉的家长,斩钉截铁:“不能。”
大好的下午时光,不发情不谈恋爱,四面八方涌来新一轮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