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索性避而不见,也好在有庸皎这活道具在。
怀陌听见“大夫人”这称谓,当即皱了眉,还未说话,却猛地听身后一声拍案。
“放肆!”
无遇忽然拍案而起,疾言厉色指向那丫鬟,“你说的大夫人是谁?你难道不知圣旨上说得清清楚楚,公主与小女地位不分高低,你此刻叫一声大夫人,那二夫人又是谁?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抗旨?”
无遇发怒,原本喧闹的场面刹那间安静下去,紧绷而逼人的安静。所有宾客、下人的目光全畏畏缩缩到了无遇那里,只见无遇此刻负手立在上位,冷冷看着那出了错的丫鬟。还没有被无遇的目光直视,大臣们已觉站战战兢兢,更何况是那犯了错的丫鬟。
当即“噗通”一声朝着无遇跪下,慌忙颤声道:“奴婢知罪,奴婢口误,宫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婢计较。奴婢心中绝无看清二夫人……”
那丫鬟也果真是够嘴笨,或许是她一直伺候迦绫,心中早已认定了迦绫为正,沉醉为妾;又或许是她只是纯粹受不住无遇强大的气场,被吓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了。明明是求饶,却生生将“二夫人”三个字说了出来。
待她反应过来,霎时倒吸一口冷气,慌忙噤声。
然而,已经晚了。无遇双目一眯,冷冷看向怀陌,“你府中养的好下人,你自己说要怎么处置?”
怀陌沉眸看向地上的丫鬟,那丫鬟这时已经簌簌发抖,眼泪也落了出来,只会喃喃出声“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怀陌沉声道:“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再赶出丞相府。”
丫鬟闻言,惊叫一声,当即昏了过去。
无遇冷哼,这才作罢。
立刻便有侍卫进来,要将人带下去。
小白原本在外清点,忙得脚不沾地,听见大厅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连忙放下手边事过来看。没想这一进门,便是见这阵势,连忙上前一步阻止,“等一等,今日是丞相大人与夫人大喜的日子,见了血光不吉利。宫主、大人,今日日子特殊,就从轻发落了她吧。”
无遇听罢,脸上忽然间露出一副“恩,你说得有道理”的若有所思的表情,怀陌脸色亦是缓了缓。
这时,几名已经被无遇吓得冷汗湿透后背的大臣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今日大喜的日子,就饶了这奴婢一命。”
怀陌看向无遇,无遇拂袖冷哼,“你说了算。”
怀陌沉吟,“将她赶出京城。”
一番小插曲,这才算作罢。
虽小,只是无遇这下马威却不可小觑,他这一闹,恐怕往后至少十年,丞相府的下人都会紧紧记着今天这活教训,宁愿隔了舌头也不敢再乱说话。
场面回缓,却到底不若之前的肆无忌惮。无遇多了存在感,他坐镇在那里,后来祝酒的大臣每说一句话都无不谨小慎微,生怕再犯了错,惹了那位难缠的主不高兴,下一个被赶出京城的就是自己。
亏了无遇的小题大做,怀陌还算比较早就脱了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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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便见太聪明和容容带着喜娘全守在外面,怀陌当即皱眉。
推门而进,喜房安静,还有一阵暖暖的香气,怀陌的脚步顿时就轻了,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掀开遮掩的喜帐,入眼,便见床上侧躺着的人儿……呼吸平稳,已经睡了。仍是一半坐的姿势,只是头侧倒在床上,似乎是真的支撑不住睡过去。
男人扬起的唇顿时就不高兴抿了下去。
大喜之日,新娘子不是应该既忐忑又期待地等着丈夫回房?怎么她的情绪可以这么平稳,这么轻易睡过去?这么轻易就睡着,真看不出她一点对今日的重视。
单单设想她的心态,怀陌已是不悦至极。
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在她还算没有挑战底线,即使睡着了,喜帕也是乖乖遮着头,没有自己扯下来。怀陌轻哼一声,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可气她竟然睡得安稳,他这么不善地看了她半晌,她竟然也毫无感觉。顿时就生了怨气,真白费了他心心念念等着今天,又心心念念等着入洞房。方才在前厅,虽是笑着周旋,他的心思却全系在了这里。结果……还真是不应该对她有太大期望。
想着,也懒得等她醒来给她个好回忆。他直接将动手,毫不温柔地将她的喜帕掀开。
小脸露出来,长长的睫毛温顺地垂着,小嘴微张,双颊也睡得红红的。也不知是因为喜帕遮着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已经睡了太久,至今,还睡得呼呼的。
怀陌小气的性子一上来,冷哼一声,俯身,就吻上她嫣红的脸颊,而后,重重咬了一口。
“啊!”
轻呼一声,一直睡得浑然不觉得某人,终于醒了过来。
入眼,只见男人放大的脸,而后,与他的眸子对上,他此刻眼中的不高兴和危险顿时将她吓得一颤,猛地就
清醒了过来。
立刻将惊讶敛下,某人非常识时务地换上一张笑脸,同时手臂温柔地环过他的脖子,柔声问:“回来了?”
怀陌眯着眼睛,冷冷将她看了半晌,这才轻哼一声,拉下她的手臂,直起身来,又离开她,走到桌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沉醉愣了愣,跟着坐起身来。
“睡得好吗?”远远的,男人阴阳怪气地问她。
沉醉难得见怀陌穿大红色的衣服,他穿白衣时如谪仙一般,穿起红色来,却俨然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句“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目光痴痴的他的身上,他一问,她没多想,就愣愣点了头。没察觉到危险,还狗腿地奉承,“这里离前厅远,很安静,真好。”
怀陌危险的眸子轻轻眯了一眯,而后淡道:“那你就继续睡吧。”
说罢,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沉醉总算反应过来气氛有点不对,然而,她反应过来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蹙眉问怀陌,“刚才还没喝够?”
她足够扫兴,怀陌也足够被她扫兴,冷冷睨了她一眼。
沉醉后知后觉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他又是在闹别扭了。笑着摇了摇头,她主动走到他身边坐下,抓住他的手,从他手中将酒壶拿下,自己倒了两杯酒,“这个不是给你一人喝的,这是我们的合卺酒,要我们一起喝。”
“难得,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日子。”怀陌斜眼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沉醉凝着他的眼睛,赔笑,“我不知你何时回来,又累得紧,这才不小心睡着了。”
“恩,”怀陌点了点头,却随即又问,“为什么累得紧?”
沉醉的小心肝儿霎时噗通一跳。
怀陌,你的眼睛要不要这么吓人?
怀陌盯着她,危险地挑了挑眉。
“就……昨晚没睡好。”沉醉支支吾吾回答。
“为什么没睡好?”怀陌淡然一声,“是不是谁半夜去扰了你安眠?”
果然……
沉醉轻叹,“你都知道了?”看来昨晚萧尧找她的事,根本没瞒过怀陌。
“你以为,我果真会那么放心放你一个人在那里?”怀陌轻哼。
“他只是喝酒,我只是看他喝酒,就这样。”
“就这样?”怀陌反问,“你该知道,就这样也足够让我不高兴。”
“我知道。”沉醉垂头丧气,所以我妄想你不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赶他走?”
沉醉巴巴望着他,“我能说我是因为妄想他来去无踪,没有惊动到你,所以不敢声张么?”
“哼,你也知道是妄想。”
怀陌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沉醉不安地看了看他,见他就自己顾着别扭,全然不理她,不由轻叹。主动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他作势挣了挣,最后仍是被她紧紧抓住,她笑,“你确定你真的要找这样的时间和我闹别扭?”
怀陌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又撇开头去。
沉醉笑,每逢这种时刻,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我高兴?自己来哄。”
“你回房虽早,但春宵一刻知不知道?”沉醉柔媚地说了一句,便起身,自己坐到了他腿上。
他轻哼一声,手却很自觉地环住她的腰,沉醉一手拿过桌上他喝的酒杯,里面刚刚满上的酒他还没有喝,她拿过喝尽。
怀陌挑眉看她,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她,喝完,眼中微微一抹娇羞划过,她俯身,吻上他的唇。
她并未将酒吞进,唇齿相交间,她将酒液悉数渡入他的口中。
他的眸色顿暗,扣着她腰肢的手上力道霎时深重,将她的身子用力揽向自己,同时无限地加深了这吻。
他似乎深谙这些乐趣,她不过做了个开始,之后,他便主导了一切。她只觉有些受不住,渐渐不着力,他却没有让一滴酒落出,一部分教他喝下,另一部分又被他顶回,她自己喝下。
酒液香醇的气息在两人唇舌之间荡漾,她眼睛里也微微染上了酒一样的迷醉。怀陌的眼睛里终于才露出了些许的愉悦之色,刚刚放开她些许,她脸上一羞,立刻靠在他的肩上,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将她拉开。
怀陌难得纵容地笑。
“这样,也算喝了合卺酒吧?”耳边,她低低的声音传来,娇羞,更有恶作剧得逞之后狡黠。
“恩,算,”他低笑,同时顺手将她头上的发饰拔掉,她的头发立刻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她发上的她的味道更浓一些,他不由陶醉地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见他眼睛里全是迷醉的笑意,只听他道:“不够。”
她愣了楞,坐直,看向他,“还不够吗?”
怀陌点点头。
“还要怎么喝?”
这一次比起他们第一次的大婚,已经算进步很多了。这
一次还喝酒,上一次不要说喝酒,话也没说两句就见了血,想起来也心有余悸。
怀陌含笑不语,只是长臂绕过她的身子,从桌上将酒壶拿过,连酒杯也不用,就在她微微惊讶的目光中,仰头喝下大半,随即,吻住她的唇。
……两人唇齿纠缠间,早不知喝的是什么。沉迷里,甚至连酒的烈味也已经察觉不到。然而,酒入口中,原本醉人的效果却更加的惊人,不过片刻,沉醉已是双颊嫣红,眼神迷离。
怀陌得逞一笑,趁机指引了她在他腿上换姿势,她迷迷糊糊间遂了他的意,改而跨坐在他的腿上,还未坐稳,他将她用力一拉,她便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相视的最紧密的姿势,她的敏感处正正对上他的欲望,那灼热的硬挺猛地将她刺激得回过神来,霎时,睁大了眼睛看他。
“今晚是双喜。”他笑。
“双喜?”她迷迷瞪瞪的。
“洞房花烛,还有……小别重逢。”他说话间,手指已经开始灵活地脱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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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更新时间:2013-6-4 15:44:30 本章字数:5440
就着她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他抱着她……开始洞房花烛。
他并不将她的衣服脱尽,她身上几乎不能遮掩的大红的兜衣还留着。两人相拥的姿势,大大方便了他的侵进,同时他埋头沉迷在她胸前……
她迷离里微微仰着头,却仍是不忘记狠狠睨他一眼,不悦他的恶趣味。
某人接收到了,却是粗哑一笑,随即缓缓吻着她的脖子往上。他湿热的唇舌一路留恋过她的肌肤,最后落到她的耳边,染着情欲的粗哑的嗓音低笑:“你惹了我,我原本是要拒绝入洞房的。”
拒绝入洞房…嬖…
到底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得出他此刻做的事?他说起“拒绝入洞房”五个字时,身下的动作同时加深。
她浑身一酥,脑子也白了片刻,猝不及防的呻吟溢出,眼睛里的水汽更加浓重。
她咬牙,强撑起理智也要用眼神鄙视他,皮笑肉不笑,“那你现在做什么?廊”
某人一面耍流氓,一面笑着回答她,“洞房,爱你。”
“那还真是为难你了啊。”
“不为难,是你勾引得好,我若是再拒绝下去,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其实你可以拒绝下去的,我不会觉得你不近人情。”
“是吗?”沉迷中的男人眼睛里全是妖异的色彩,他微微挑眉凝着她时,眼睛里都能流出邪气来,他缓缓去咬她的唇,在她的唇上呢喃,“嘴硬!我若是不委屈一下自己,假装被你勾引,你今晚可就要哭了。”
沉醉欲哭无泪。
爷,你真的可以不用“假装”!
他说完,便抱着她站了起来。她原本要说话,却忽地遇上他有些激烈的幅度,她猝不及防,霎时尖叫了出来。
他得逞一笑,就这样抱着她,一面欺负她,一面走回床上去。
一直没有分开的姿势,两人一起倒在温软的床榻里。
……
于是,某人就这么“委屈”了一整晚,到鸡鸣的时候,沉醉在他身下呜呜哭了出来,怀陌到底忌惮着她如今怀孕的身子,这才放过她。
沉醉一得自由,自己翻了个身,裹进被子里,就此昏睡过去,任他怎么亲吻怎么调戏都没用了。
一夜春宵的男人很是满足,这时连她睡着了下意识躲他侵扰,他也不生气,反而眉开眼笑地跟着窜进她的被子里,涎着脸去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又自娱自乐地亲她。
……
丞相府因为有不好惹的无遇坐镇,婚礼还算中规中矩,怀陌得以一早就入新房,总算是愉悦了他自己……和新娘。
同一天的婚礼,几条街外的虞王府,婚礼却是且只是愉悦了宾客。
文帝赶去主持了大婚,原本还打算多停留,只是大约是多喝了几杯,辛辣的酒刺激了肺,之后连连咳嗽。瑾妃和萧尧不敢怠慢,只得催促着文帝快些回宫,长孙皇后也陪同离开。想当然,文帝若在,那效果大约就和怀陌那边的无遇一样,镇在那里,看谁敢出格?
文帝一走,场面顿时就彻底疯腾了,几名王爷带头,大臣呼应,生生将天也翻了过来。嘈杂沸腾之声恐怕是方圆十里都能听得见。
尤其是到了闹洞房的时候……
萧景和萧离带头,捉弄人的花样层出不穷,几乎将一对新人折腾得崩溃。萧云罗虽然大气,但到底是个女儿家,又是公主,好几次都险些要大哭了耍赖,将这些闲杂人等全部吓走,全部!
萧尧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耳边温声劝着安抚,萧云罗这才作罢,又耐着性子进入下一个被捉弄的游戏。
最后,一直到五更天了,瑾妃看这场面丝毫没有收敛下去,这才不得不端出贵妃的威仪,让萧景一行人散
了,她自己亦打了个哈欠回宫,临行前还叮嘱萧尧,明日要记得规矩,带新娘子回宫奉茶。
萧尧送走了瑾妃以后,其他宾客也陆陆续续离开。到他回到新房时,萧云罗已经累得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据说,若是交了损友,新婚之夜是没有办法入洞房的。
……
瑾妃回到宫中时天已经快亮了,儿子大婚,她跟着陪衬张罗,这时才觉浑身疲累。屏退了宫人,自己进了内殿,打算什么也不管,先睡觉。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软塌塌的往床榻走去,然而,还未走到,浑身一僵,双眼猛地睁大,眼神顿时清醒过来。
房中气息不对。
她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去,只见一旁的软榻之上,男人正悠悠喝着茶。
她背脊顿时生寒,条件反射地跪下身去,“宫……宫主。”
等在瑾妃宫中的人正是无遇,嚣张霸道的神气,他缓缓放下茶杯,似笑非笑,“你可让我好等啊。”
瑾妃连忙道:“属下知罪。宫主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无遇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
……
同一时刻,养心殿内,存妃正伺候着文帝喝药。复泽忽然进来,附在文帝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文帝听罢,顿时脸色铁青,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存妃紧蹙着眉头,连连为文帝顺气,“皇上莫急,皇上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也要顾着臣妾的感受才是。您这样子……要让臣妾怎么办?臣妾如今什么都没有,只有皇上了。皇上就当是给臣妾的宠爱好不好?多多顾着自己的身子。”
文帝闭上眼睛,粗重地呼吸着,同时沉痛地将存妃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长叹,“朕如今也只有你了。”
……
虞王府折腾得一对新人散了骨头,皇宫里也处处不平静。所以说,这一夜过得最快活的真的只有怀陌和沉醉。
而同是丞相府,怀陌和沉醉洞房花烛夜,小别胜新婚去了以后,大半夜的,小白和小黑脚不沾尘地忙着张罗婚礼过后的事,又是送宾客,又是指派人巡视,毕竟热闹过后,安全也是不能忽略的。他俩人既然都不得闲,其余下人自然只有更劳苦的命。
甚至连庸皎和迦绫两个仿佛置身事外之人,也一夜未睡。
庸皎肩上受着伤,迦绫今日来她这里躲。庸皎心中知道今天是怀陌和沉醉大婚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伤口果真恶化,还是她心中愁苦郁闷,左肩一直抽抽的疼,疼得她脸色惨白,满脸冷汗。
迦绫淡淡瞥了眼床上,冷道:“这么不淡定?他今日娶沉醉,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当初要千方百计求我帮你留下来,今日这场面你却做出一副你承受不住的样子做什么?我又不是怀陌,别白浪费了你这副表情。”
庸皎嘲讽地扯了扯唇,反问,“沉鱼自然不比公主见惯了风浪,大度能容,只是公主若果真平静,今夜又何必来这里与沉鱼相对?如今已经深夜,公主大可回去了安睡就是。”
迦绫被庸皎的话狠狠一堵,一时没说出话来,而后冷哼一声,拂袖。
两人都沉默下去,庸皎躺在床上,继续疼着冒冷汗,迦绫目光深深的,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迦绫忽地看向庸皎,沉静道:“你今日所受的罪,自然是有回报的。不是我不肯认真治你的伤,只是你的伤一日不好,你就可以多留一日,只要留下,我们就有机会。知道吗?”
庸皎点了点头,“这点伤不算什么,比起沉醉加诸我身上的,远远不及。”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迦绫轻叹,目光又落到庸皎肩上的纱布上,“如今时不利我,只要沉醉一日有离渊这靠山,只要离渊一日还能呼风唤雨,我们就必须忍耐和等待。但是这样的局势迟早是会变的。文帝野心大,心胸小,他绝对不会容忍离渊永远这样凌驾于他,二十多年,我不信文帝没有一点点动作。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恐怕在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文帝早就已经放出了白蚁。我相信,离渊败不过是早晚的事。”
庸皎听迦绫的分析,眼睛里缓缓有震惊的神色。离渊如今翻云覆雨,她从未想过离渊会败,恐怕不仅仅是她,就是天下人,就是离渊自己,也想不到这里来。而迦绫却坚持……
“怎么,不信?”迦绫勾唇一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离渊有许多的机会可以夺得这天下,可是他却没有,不知道是他心慈手软还是他太过自负。那么放虎归山,必然就是后患无穷,他的不争,相当于是无数次的给了文帝除去他的机会,且这机会还是无限期的。我们就等着看吧,相信在文帝有生之年,我们还是能看到答案的。”
“对了,”迦绫顿了顿,话锋一转,“等文帝和离渊之争毕竟太过于被动,你先告诉我,沉醉是否是和离渊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关系?我们从这里入手。”
庸皎闻言,讶然一笑,“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从小就与离渊相识,还从来不知道离渊和沉醉有什么关系。若说有,也不过是她和怀陌大婚以后,怀陌带她见过离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