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胤禛被林如海一语点醒,放宽了心态。头脑清明起来,不由得暗道自己当局者迷。
如今才刚出了太后孝期,他和黛玉这一年里头虽然也是同房而居,却不敢多有亲昵。这时候看着自己身下小女人娇娇软软一如当年,烛光透帐而入,照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间便如美玉生光。
黛玉被他看得心跳得愈发快了,脸上隐隐透出红晕,更显得明珠流霞般光彩照人。
一股子清清幽幽的香气钻入鼻中,胤禛只觉得心中一荡,渐渐俯□子,将唇覆上了她的。
身下娇躯渐热,怀中人儿渐渐动情。
帐暖红烛摇,胤禛一只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身,一只手扶着她的头,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退缩闪躲,唇舌纠缠,只吻得她娇喘细细。
良久,他才放开了她,却见她眼中水光盈然,面色红若胭脂,带着羞羞怯怯,唇边偏又含着几分笑意。身上的寝衣已经半开,露出里边碧色芙蓉肚兜,衬着白皙娇嫩的肌肤,更是增了几分春色。饶是几年夫妻,胤禛的目光也禁不住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黛玉见他如此情状,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和硬度,忽然坏坏地一笑,探起身子来含住了他的手指。
胤禛倒吸了一口气,目光愈发深邃,眼睛微微眯起:“这可是你自找的,玉儿,再饶不了你!”
……
次日早上起来,胤禛想是出去了。黛玉想着自己睡得太过沉了,竟连胤禛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随手拿起被子上搭着的家常袄儿穿上了,自己挽了挽头发,揉着酸痛的纤腰,颇为后悔昨日为了看他笑上一笑,做出了那些孟浪的举动。
子衿早就侯在了外边儿,听见声响了忙带着小丫头进来伺候着。略略用过了早膳,黛玉问道:“我前儿说起来,叫你找出来的衣裳首饰都找出来了没有?”
子衿笑道:“早就找出来了。”说着,去了柜子里头拿了一件儿淡紫色衣裳出来。藕色滚边儿,袖口衣襟儿都绣了大朵大朵极为繁复的花样。
不说黛玉如今亲王福晋之尊,便是普通人家,到了年下也该穿上大红的衣裳。黛玉心里想着,迎来送往的难免要穿戴的隆重些,只是太后孝期才过,还是万事小心些才好。
恰好想起来几件儿日常还没上身儿的衣裳,忙叫子衿找了出来。
这件儿淡紫色的虽然艳色不浓艳,却胜在衣裳做得极是精致,绣工又好,再配上一条旗围,倒是既有贵气,又不失飘逸,正和了黛玉轻灵婉约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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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边除了宫里边儿历年的除夕宴外,就是各府里来来往往吃年酒了。去年要为太后守孝,这些个酒宴戏文的自然都是免了的,今年却是放开了。
黛玉自然推脱不了应酬,自己府里请胤禛的兄弟们来吃年酒,再去别的府里应酬,倒是比平日里还累了不少。
这一日乃是胤禟府里的年酒。黛玉不早不晚,赶在几个妯娌中间儿到了贝子府里。
九福晋董鄂氏亲自带着人在仪门里边儿迎着,她原是个温柔性格的人,身上又带了一股子书卷气,也算是难得的八旗女子中的才女,写得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若不是胤禟几个跟胤禛十分的不对付,黛玉跟她倒说不准能成为密友。
董鄂氏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因此对黛玉家里圆滚滚的弘昼很是喜欢。见黛玉扶着丫头的手自己下了车,不由得轻声抱怨道:“大年下的,四嫂也不说带了孩子过来散散。可见是跟我这里见外了。”
黛玉掩着嘴,笑道:“哪里是见外?原是昨日晚间跟着两个哥哥看花炮,看得晚了,我出来时候还没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