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吸引——他的确是被这伞吸引了,只不过不是这山水,而是伞本身——他为什么,记不起这把伞是怎么来的呢?

这把伞很普通,紫竹的伞骨,绢制的伞面,山水灵动鲜艳,遇水不掉色……这不是他自己做的,几个古代的世界中也没有人送他这个……对了……这是印染上去的?

苏默至此才发现,他纳闷了半天究竟是何方神器的东西,其实不过是现代步行街上花了十五块钱人民币买的。

一路前行,古代的建筑渐渐转变成了现代的高楼大厦,苏默身上的衣物也很贴心的自动转化为风衣长裤。

……这里,是哪里?

竹伞在手中隐去,苏默把手插-进口袋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来来往往的行人现代气息浓重,即使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依旧健步如飞,喇叭的声音,脚步的声音,人与人对话吵嘴的声音……形成一种喧嚣的、都市特有的氛围。

还未走两步,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挟着一个公文包,一脸很不耐烦的看着手表,那个男人见了苏默,很狐疑的说:“你就是那个什么大师?你已经迟到很久了,我们上车再谈吧!”

说着,就率先走到了旁边的轿车开了车门,见苏默还站在原地,就极为不耐烦但是还是耐下性子说:“大师,你已经迟到很久了,请先上车好吗?”

苏默想了想,且不论他找的是什么大师,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命极好的,也算得上是少见的有福缘的人——是指他有这个命,去承担生命中意外而来的福缘。

坐进轿车里,苏默还差点因为不适应而有点晕车——御剑而行都不晕,晕车——苦逼不解释。

在堵塞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上堵了大半个小时候,苏默终于和男人到了他的公司。一路上男人也说了一下具体情况:他姓严,是一家半大不小的公司老总,但是自从公司搬迁到一个更好的环境后,怪事就发生了。

经常有人投诉电灯明明暗暗怎么修都修不好,还有人看见在公司关门后还有人能够随意的进进出出,真的要查却什么都没有。好几个女同事都被吓出了病来,于是他不得法,只好通过关系找到了苏默,让苏默来搞定这事儿。

将苏默带入公司的时候,他还狐疑的看着苏默问:“你确定你是那个大师?”他看着苏默年轻的脸和他竖起来却依旧过腰的长发。

“无妨。”苏默笑了笑,因为公司里也没有其他人的原因,当着严总的面就直接将衣物换成了古风盎然的道袍,长发自动的盘成了道髻,顿时惊得严总哑口无言。

苏默环视了一眼公司幻境,然后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此处有几只地缚灵不甘心被忽视了而已。”说着,他掏出了一柄桃木剑,开始像模像样的开坛做法。

脚踏天罡步,剑走地维锋。

蓝白二色的道袍被灵力激起,然后翻飞落下,一次次得重复后,灵力形成的压制结界成型。苏默又用朱砂在墙上画了几道符咒,比了个手势,朱砂的符咒自动隐入墙壁消失不见。

“已经可以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了。”苏默说。

严总松一口气,刚要称谢,却突然不动了。

苏默皱着眉头看严总的身后,一个白衣的男子慢慢走来,身上的衣衫也是宽袖大袍,古风盎然。那人眉目清澈,温和而又带着一些赞叹道:“真是漂亮的手笔。”

他看向苏默:“原来是你啊……几十年不见,你倒是又开始帮助起凡人了吗?”

苏默皱着眉头,这个人……就是很久之前在柏林唐人街来接引中国魂魄的那个使者。

“不过。”那人突然一笑,室内的莫名的张力顿时消失得当然无存。“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呢,此人与你有福缘,天道还是允许这一点事宜的。”

“你还认得吗?这就是你害得别人三生三世皆苦难之命的其中之一。”

“他们过得还好吗?”苏默问。

那人点头,笑容宛然。“很好,苦尽甘来,皆是大富大贵之命。”

“多谢了。”苏默点点头,突然觉得一些事情在突然之间就圆满了。

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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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码字的时候不当心睡着了,抱歉og

该隐出现了——虽然只是酱油,但是该隐的确出现了。

有句话用的很好【老王卖瓜】:该隐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担心。

心念已了,妄境破碎。

顿时四周的场景一转一变,苏默便已经出现在天空之上,他环顾四周,这里是极具欧式风格的地方,在远处还能看见古堡形状的暗影,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也是极西方的打扮,苏默颇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身上的道袍再次转变成了衬衫和西装裤,黑色的丝带在领口处打了个简单的结,修长的丝带自然的垂下,带着一些不动声色的华丽与优雅。

苏默不知道在这里会遇到谁,或许是该隐,或许是以诺,又或者是玖兰枢,亦或者是哈迪斯,

但是似乎都想必没有那么愉快——他并不想见到其中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