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子里面,自然不会每天都打扮的繁杂华丽,她又不是那些不打扮就坚决不见人的女人,自然没那个兴趣天天在自己家里还得弄得花枝招展的。

有几次太子长琴有事来询,这货穿着拖鞋顶着一头鸟窝头睡眼朦胧的就去应门,让对方久久没回过神来。

亦或者在铸剑阁铸造一些东西,一进去通常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然后灰头土脸的出来。

恰逢一次铸剑阁出来,太子长琴和悭臾也是在榣山水畔弹琴自娱,这货一身铁灰炭灰各种灰,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把自己往榣山那个特别清澈特别干净的水潭里一扔——水潭边的长琴和悭臾顿时都傻了,愣愣地看着苏默从水潭里爬起来,神色苍白憔悴,拖沓着一身水渍像一水鬼一样的去了。

几次下来,太子长琴和悭臾也淡定了,就当没看见她如何的失态,该干嘛干嘛。

太子长琴乃天界第一乐师,司乐神之职,弹琴奏乐什么的自然是没话说的——其实到现在她还没搞明白,太子长琴好好的一文职神仙怎么战斗力就高达好几百万亿呢?

半饷,苏默睁开眼睛,一脸玩味的道:“悭臾,殿下,今日天气晴好,我们去人间逛逛如何?”

太子长琴闻言,不改那写意之态,琴声泠泠淙淙的从指下倾泻而出。“不妥。”

他微微侧过脸去看指尖琴弦,慢慢道:“在下到底是戴罪之身,在此偷得浮生半日闲已是姑娘大恩,又怎可去往人间?”

苏默摊手,唤道:“悭臾。”

悭臾起身,应了声:“有何吩咐?”悭臾已于半月前认主,纵然不甘不愿也只能听苏默的话,幸亏苏默很宅,平时压根就当她不存在就好。

“带我与殿下前往人间吧。”说着,苏默闪身过去一把抢过太子长琴膝上瑶琴,带着点狡猾的道:“殿下不必太过拘束,女魃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说着,一把扯住长琴衣袖上的流苏,就往他往悭臾身上推。

悭臾此时以恢复成龙身,这么一推,自然就把太子长琴推倒在了它身上。

苏默虽然疯疯癫癫不修边幅,对他却算是恪守礼仪,甚至可以说对待他略为恭敬的,太子长琴着实没想到苏默会突然去拉他,推他一把,居然就被她这么拉了起来。

苏默坐到悭臾身上,拍拍手,道:“悭臾,走吧~”

太子长琴似乎有点无奈的坐到了悭臾的龙角旁,拍拍它,突然笑道:“悭臾,可还记得许久之前,你说过,带你修成应龙之时,便带我乘奔御风,看遍山河风光?”

悭臾低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恩,记得。”

“只是想不到今天却以这种方式实现了。”

“是啊……”

一声龙吟,惊走了无数雀鸟妖魔,苏默在狠后面的地方趴着看风景,很上道的没趣打扰那二位许久。两边风物迅速后退,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不多时,悭臾便在一城外停了下来,变回了人形。

“人间繁华,果然耳闻不如面见。”苏默转了个身,一身邋遢顿时收拾整齐了,青衣青裙,羊脂白玉的钗环,沉静素雅,含笑温文,与普通闺秀竟没什么两样。

太子长琴和悭臾自然也是收敛了仙气,一人成了白衣文士,一人则是蓝袍侠士。

苏默在两个人面前打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胆子去勾搭太子长琴,手臂往悭臾胳膊上一挽,灰常亲昵的喊:“悭臾哥~”

悭臾:“……”

太子长琴:“……姑娘玩笑了。”

苏默知道这个乐子开大了,毕竟这个时代男女同席都是大大的不该,耸了耸肩,放了悭臾,微笑道:“是女魃放肆了。殿下,这人间喊女魃颇有不便,殿下若有不便,便称一声即墨吧……”

黄帝女魃,黄帝姓姬,女魃虽名为献,但是她苏默可不叫献,至少,用个默字吧。姬默姬默,不就是寂寞么……不过‘寂寞’两个字能听么?比‘晓绶’两个字还要天理不容!(明明是你思想邪恶……)同理,所以自名为即墨。

太子长琴沉吟片刻后道:“姑娘‘殿下’二字也切勿再用,便称在下一声‘长琴’,可好?”

悭臾这两个字没啥改头,于是还是悭臾。

苏默听了,笑弯了一双眉眼。“长琴。”

悭臾嗤鼻,结果被苏默不着痕迹的瞪了。

‘……’喂喂你不是号称是直的么?

‘乃滚——’

‘……’

话说苏默似乎有个毛病,但凡出门闲逛必去的地方之一必然是——饭馆子。

于是,太子长琴和悭臾就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她带去了饭馆吃饭喝茶。

他们挑了一个临窗的位子,苏默笑眯眯的道:“小二哥,我们初到宝地,有什么招牌菜便端上来吧。”

店小二本就是受气的,何时见过有女子对他和颜悦色过?当即高声应了,去厨房招呼去了。

不一会儿,菜色茶水便上齐了,说实话,这些菜与苏默那熊熊燃烧的中华小当家之魂做出来的菜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