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不列颠的赶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只听到延王陛下轻笑着取笑自己的台甫。“延麟,你让他们跪下了他们还怎么去清理宫殿?”这样说着,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张远低着头,看着对方犹如一汪碧水的衣摆从眼前划过,不禁悄悄的抬头,仰望对方的背影。

突然!他看见有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从延王陛下的衣领处探了出来,鲜艳而夺目的鳞片,明显的呈三角状的头,细细的红信在男子柔和又带着凌厉的脸上轻轻地摩擦。

陛下似乎感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刚好对上了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只见那个立于雁国最顶端的人微微勾勒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抬手对他比了一个保密的手势。

以缠绵姿势在他颊边磨蹭的蛇,即使是逆光也看得一清二楚的殷红的鳞片,为那位陛下漆黑的眼瞳中映上了一抹绯红。狭长的凤眼微微开合之间,邪气凛然。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人的背影,张远才回过神来,他猛地捂住胸,只觉得一阵气急。

原来刚才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呼吸。

然后是细密的冷汗,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椎处慢慢攀爬,最后,忍不住发起抖来。

如果,当时自己没走,那么,地上这些焦炭里面,应该会有自己吧?

青越二年,关公大火,无人生还。然主上与台甫得天之眷顾,幸免于难。

其中,包括四州州侯,三公冢宰,雁国高层,几乎无一幸免。

此乃雁国开国以来第六次大凶事。

隔壁的景王听到了这个消息,想了一会儿,嘱咐让人将分配给难民的物资表再度呈上,慵懒的删减着上面的数量。

身边的近臣看到这个情况,好奇的睁大了眼睛,问道:“陛下,这是为什么?延王陛下虽然这次侥幸未……但是……”

景王陛下撩了撩发丝,那种坐拥了百年江山的气势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顿时将空气都压低了几分。华丽的帝袍轻扬,蓝眸的王者淡定的吐出几个字:

“切,装b。”早晚被雷劈。

“……”近臣一脸呆滞,陛下又说昆仑的话了,话说什么叫做装哔?不过看陛下那隐隐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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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带着延麟姑娘……啊,现在应该叫做怀瑾姑娘一路向外走自然是走到玄英宫中重中之重的明德殿(即皇帝处理事物的地方,准确来说就是相当于御书房)去加紧部署这一大片蓦然空白出的权利谱。

若说是这两年他什么事儿都没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通过密道出宫之后自然会寻访一些有能之士,确定价值后自然是百般勾搭……咳……勾搭不成那就威逼利诱,反正总有一条是能够成功的。

怀瑾姑娘自然是知道的,纵使她不愿意,也不会去违抗苏默——所谓的麒麟就是天帝送给王的后宫啊,王想要做什么麒麟都不会拒绝,这是众多御宅一族的终极梦想啊!

明德殿早被他用结界和障眼法护了起来,不光如此,玄英宫大部分的主要建筑看上去已经烧毁,事实上也安然无恙。

包括怀瑾姑娘身上都被他套了几层结界护着,屏蔽气味的屏蔽气味,屏蔽尸体的屏蔽尸体,否则这姑娘早该遵着本性发烧晕倒了。

所以说,这把火,是苏默放的,城门也是他封的,城里的人,自然是——被美男打包扔进黄海中被他的那帮不知道多少代的后辈分而食之了。

所以城里的尸体,大部分都是假的。那部分真的,大都是领袖人物,是他害怕传说中的随机事件亲手做掉的——天知道扔进黄海里被群魔分食万一就是有人逃出来了呢?然后你就等着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人不仁不义然后揭竿而起吧!

这等傻事苏默是万万不干的,他是王,雁国的王,注定要勤政爱民,要受人民爱戴,要发展国家,要建立外交,要有那个人格魅力收拢人才来为国家服务……以上这些,残暴嗜杀这个名声,实在是要不得。

苏默一边发出指令让人开始接手收拾各地的烂摊子,一边摸着下巴反省。

其实这个斩草除根的方案固然又快又方便,但是这是建立在他本身拥有的绝对的力量之上的。

无奈先代留下的毒瘤太多,一个个慢慢拔除羽翼固然可以,但是太慢了,他没那个耐心。一下子把对方的领头人物干掉好是好,但是人死了之后的权利空白期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幸亏苏默跑去勾搭了人家的得力干将狗头军师才将夺权这事儿做的这么顺当,说白了,还是依靠主神的力量人家要钱的给钱要人的给人要东西的给东西才把人顺利的勾搭到手。

太过依赖力量和外挂,这样不好……不好……

恩恩,反省完毕,继续工作。

那帮人夺权在外人眼里那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这样很好。希望没有那么多聪明人能

看出来是他的手段。

他可是温和而软弱的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