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也想得到……”佟初寒失笑,“我是寒降时生的,孙光宪的《临江仙》里有名词:寒拍井梧乾叶堕,翠帏雕槛初寒。我爸觉得初寒这两个字不错,就取了做名字。”
“这名字跟你的气质很配。你爸有先见之明。”
白瑾闻言,装模作样把佟初寒板正,满是笑意的眼神毫无遗漏的审视他,两手从肩胛骨一路摸摸捏捏到裸露的手,只见从他掌中滑过,倏地翻过来,按住掌丘讶道:“怎么都长厚茧了?”
“拿锄镐得能不长茧么?”佟初寒把手抽出,端端正正的摆上桌,继续吃饭。
赫哲忽然大笑。原来革命尚未成功啊。
这顿饭后,赫哲和白瑾还真成朋友了,俩人有时间就在酒馆闲聊。熟了之后,赫哲也就明白为什么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佟初寒了,对白瑾也颇刮目相看,真想不到这么一公子哥对人对感情还挺真的,于是,同情心作祟了,他也出了不少馊主意,比如男人都是感观动物,压久了他也就习惯了,云云,末了突然问一句:要是他要压你你怎么办?
白瑾抬脚就踹过去。
期末最后一场考试后,白瑾兴匆匆去理大,直奔402宿舍,见李君和罗君两人在收拾东西,而佟初寒床上的东西已然席卷一空,懵了。李君边忙活边说老三和云君都已经回家了,这学期的考试因部分地区预报降大雪而提早了三天,方便学生顺便里回到家,他和罗君马上也要走了。
白瑾心理突然落空空的,有些气闷,力持轻松的语气中依然有无法掩饰的颓丧:“那先祝个新年好,明年再见啊。”
李君笑:“明年估计得夏天的时候才能见了。”
“……什么意思?你们已经联系好实习单位了?直接去实习?不在这儿么?”一连串的急问着,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了,“怎么之前都没听你们提过?”
李君呃了声,讪笑:“咱每次见面不是喝酒就是聊天,课业上的东西也提得少,而且实习单位是考试前不久才确定的,本来我和老三被分到河源县地勘局,云君和罗君被分到南阳市,后来老教授帮忙,把我们四个人一起调到河源。下学期开学后直接报道。河源离这儿也不算远,坐火车也就七八个小时,听说那边风景不错,有时间你也可以去玩玩。”
白瑾应了声,又聊了几句便下楼,上了车,拨佟初寒的电话,无意外的关机,改打李君说的另一个,通了但没人接。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他驱车回家。
吃饭时,老太太不经意又问起他的感情事。虽然对佟初寒也有好感,但从具体的家庭方面考虑率,她是希望白瑾能跟赫哲有个好发展的,毕竟这两人也算名正言顺。
白瑾只说跟赫哲是朋友,其他的半字不吐。
老太太弄不清他什么想法,恼了,大道理又扎扎的砸他头上去,搁狠话说最多让他逍遥到毕业,到时候老老实实收心敛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白瑾知道他这话半真半假,归根结底却是为自己好的,也没强调反抗,顺应后便闷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