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吃干抹净了,萧香软绵绵的伏着,平顺心跳。
“以前下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热情呢。”沈破浪抚摩她的脊背,戏道,“今天的雨怎么了?刺激得你兽性大发的。”
“天气预报说这雨会持续一周左右,而且降雨量是几年来少有的大,我担心源江涨水。”萧香攒眉,有些倦意,“香苑靠江,上次我回去的时候发现那里的防洪提被货船撞塌了一片,也不知道补起来没有,而且那地段处江下游,地势降低,一涨大水就有可能会淹进家里。以前曾被淹过一次。”
“现在那房子应该是空的吧。”
“没空,有个孩子常住那儿,是以前我和外婆还在源江住时,帮忙做事的阿麽的孙子,比十一还小两岁,很勤快,房子里里外外都让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你想回去看看么?”他凑近亲昵问。
“现在回不去,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萧香懊恼,“我明天打电话给他,如果涨水了,叫人把家里的物品全都搬到别的地方去。”
第79章
暴雨后,源江果然是涨水了,香苑被淹至一楼顶,足足两天一夜的时间污水才退下。
回乡的公路多处路段还被水淹着,夏行若本想等水退尽后一起回去的,可萧香等不及了,雨停当天早上就急切的拉上沈破浪一起赶火车到了源江。
触目所及的白源区一片狼籍,脚下找不到一处净地,许多树木被连根拔起,横陈在路上,拦截了大量花花绿绿带腐臭气味的垃圾;低矮的民建小房连屋顶都被水冲走了,屋里积了厚厚的黄泥;路边的植被彻底被泥土覆盖,只有零星叶片可怜兮兮的从泥里钻出,轻轻晃动,而绿化带里的植物已全被裹成黄色了。
镇里所有的街道清洁工都已经被派来清理路面,连政府干部们也都以身作则带头为民服务,一个个脚穿水靴手执铲子的人民公仆的高大形象被记者们拍摄了下来,准备登上下午的晚报或明天的早报。
源江边的芦苇荡已被折陷在泥里,江里清绿的水已变成浑黄,往日平缓悠闲的流势此时也显得湍急,江面漂浮着大片大片的生活垃圾和水草之类的绿物。
萧香站在石块上望着眼前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江水,望着对面的潮汐崖,思潮起伏。鞋子裤子上沾满淤泥,看上去极其狼狈,空气里由尽是若隐若现的恶臭,他顾不上先去清理,眼下他只在意这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她原有的清静整洁。
沈破浪背对着他,打量着三米外的这座与燕城香苑一模一样的房子:它本该是别致精巧的面貌,可如今下半部已经被污水染黄,如同上半身穿着漂亮的丝质洋装,而下半身却连着印满污渍的粗麻抹布似的少女,委屈的等着别人帮她把奇怪的衣妆换掉。而园子里精心种养的花草树木已经被摧毁、走廊上、柱墙上全是泥泞,其中还夹杂了些塑料袋、泡沫、木枝等物,看上去像一座废弃已久的园子。
“想变回原样恐怕得费不少时间。”他说,“先去找个地方洗一下,晚点再去找那孩子吧。”
萧香转过身,拉着他小心的踩着前人的脚印进入园子里,看着不复往日的家园,心里百味杂陈:“看得出来么?这园子跟那园子是一样的,你看那石桌的位置、秋千架、墙下的一排夜来香……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