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好奇吗?”他晃着杯中的浅红色果酒,眉梢一挑,十足的风情,“你不好奇他为什么来凌渡吗?”
“有什么可好奇。”许沐初将自己端着的洋酒一饮而尽,“身体终于养好了吧?他年纪也不小了,以前被关在家里治病,什么都没玩过接触过,现在身体没以前糟糕了,便想出来‘放风’呗。”
洛昙深想了想,“嗯,有可能。”
“今天是明昭迟带他来的。”许沐初又道,“人表哥表弟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啊?来,走一杯,今晚醉了去哪儿?需要我给你安排人吗?”
洛昙深和许沐初碰了个杯,却没有喝掉杯里剩下的酒。吧台的流光落在酒中,酒倒映在他眼底,荡出一汪潋滟。
许沐初看出他心情不好,往他背上拍了拍,“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把人搞床上去,操了再说。”
他摆摆手,“你懂个屁。”
“啧,我睡的人能比你少?”许沐初笑道:“你啊,现在就是没吃到,所以才这么惦记。等你操了他,让他在你身下软成一滩水,你俩的角色就得调转过来,换他惦记你了。那人叫单什么来着?你说他一个小老百姓,居然也敢跟你拿乔……”
洛昙深不爱听这些,冷着脸将许沐初赶走,一个人喝了一会儿,愁非但没被浇掉,反倒是越喝越烦躁。
他倒是想直接把单於蜚给上了,这人简直跟春药似的,无时无刻不撩拨着他蓄势待发的欲望。
但这些年他玩的人虽多,规矩却从来没坏过。
感情这事讲求一个你情我愿,没追到手的人他不爱碰,霸王硬上弓没意思,还掉价。他宁愿每天想着单於蜚的身体自渎,也懒得强行把人绑在床上。
“洛少。”
正烦闷着,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见安玉心正站在离吧台不远的地方。
他在原城的上流圈子里一直维持着风流绅士的“人设”,待人和气温柔,举手投足间风度不凡。
但现下,他正为单於蜚的事心中起火,并不想劳神费力维持“人设”与安玉心谈天说地,亦不知道安玉心为什么特意来找自己,于是眯了眯眼,装出半醉之态,笑盈盈地看着安玉心,却并不说话。
“你,你喝醉了吗?”安玉心问。
“嗯?”他醉眼迷离,连反应都慢了许多。
安玉心无措地皱了皱眉,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洛少?”
他反感被动的肢体接触,眉心浅浅一蹙,但唇角仍带着无可挑剔的笑。
安玉心连忙将手收回去,后退一步,“我,我帮你去叫许少。”
安玉心一走,他眼神便恢复清明,唇角也压了下去,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凉薄。
许沐初赶来,“你没事吧?怎么喝果酒也喝醉了。”
他回身看了看,安玉心没在,便说:“没事。”
许沐初狐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醉,这才离开。
吧台上又只剩他一人了,可安玉心那个岔一打,他再继续喝,便感到索然无味,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心里不停想着——
单於蜚为什么请假?
家里有事儿?
还是故意躲着我?
单於蜚将检验单叠好放在衣服口袋里,从医院出来时松了口气。
医生说眼睛没有大碍,近期出现的酸胀、易疲劳现象都是正常情况,但同时又嘱咐他注意休息,保证睡眠时间,不要太过劳累。
“咱是受过伤的人,不能和正常人一样造,这你得明白。”医生将他送到诊室门口时再次叮嘱。
“嗯。”他点头,“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