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严澈松了一口气,把沈秋搂在怀里,望着竹窗外,却没有焦距:“小秋,假如有一天发现情况不对,你,一定要跑掉,去找家陵,你们要像亲兄弟一样相携相持,好好生活。”
“三叔,为什么这么说?你要赶我走么?”沈秋急了,又钻了出来,看着严澈。
严澈微微笑,点了点沈秋的鼻尖:“反正,你不说要听三叔的话么?三叔这么说了,你就这么做。”其实,严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他的心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和当年万俟姝瑜去世前,一样的不安着。
沈秋颓了下来,不过,还是看着严澈,认真地点点头。
给严澈送了水后,藤子都一出房间,脸色就黯然了下来。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严澈怎么做出这种防备自己的举动呢?我们之间不是已经……藤子都想着,只是越想脸色也越黯淡……似乎,从头到尾,自己都在努力靠近严澈,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严澈呢?不愠不火,说不上肯定也说不上否定,严澈从来就没对自己的举动说出过半点儿的“我也爱你”。
是了,严澈只是没有否定他,却也没有说过爱他。
藤子都颓然坐在葡萄架下,看着已经快要快要采摘的葡萄,嘴角裂开一个弧度,十分苦涩——他终于再次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想离开。
哪怕……严澈没有一星半点的表态,他还是渴望这样留在严澈身边,但求……不要被驱离。他除了这里,除了严澈……这个世界于他,再也无处可去,再也无人可念了。
摩挲着胸口的环玉,藤子都痛苦地闭上了眼。
晌午饭是赵翠花做的手擀面,配上严澈做的榨菜肉丝酱料,吃起来味道很是不错。
饭桌上,严国强想着邬子荡今天的动作,不由地开口道:“今天看见邬爱国回来了。”
严江从饭碗里抬头:“他们还真要种植菌子?”
已经自我调节好心态的藤子都也看着严国强:“我早些时候看到他们在搭塑料棚,就是为了种植蘑菇?”
严澈撇撇嘴,心道:这邬爱国真是不可小觑,雷厉风行,做事果断,还能煽动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干。
“老祖今天说等开了春,帽儿山的竹子长出来了,咱湾里人也要动作……难道也种菌子?”严江微微皱眉:“要是咱和邬子荡都种菌子的话……估计这玩意儿就不稀罕了。”
严国强点点头,默默地垂头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