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蒋奇贤是前者,而严澈就是后者。

当年蒋奇贤是如何逃脱法律的制裁,严澈不知道,但是他从齐垣鲜血喷洒出来那一刻,犹如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了,明白了权与钱的利害关系。

然后呢?

然后他第一次定下了从未想过的目标……只是,一次一次碰壁,接二两三的利用与背叛,阴谋与诡计,严澈终于明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想要什么,命运偏偏就还不会给你什么……现实,永远总和理想背道而驰。

你说退而求其次?

严澈试过,只是结局依旧惨淡。

回家,下地种田当个泥腿子……这是严澈最终的领悟。

身体力行,如今他在做,似乎,也做到了。

明明知道自己对藤子都的种种,大概也算是一种迁怒。

毕竟,当年藤子都的作为并没有直接地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藤子都,就好比是一柄摆在那的锋利的武器,那散发的寒光确实让看着的人胆寒,却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他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借势利用,狐假虎威了一把罢了。

但是,若说与他无关,严澈心里明白,若不是当初藤子都对自己出手拉扯,也不至于会给蒋奇贤瞧出倪端,找到机会。

因此,藤子都难辞其咎,迁怒……似乎又说不上。(开始自相矛盾了)

靠在凉椅上,望着一串串染上白霜的葡萄,透过它们,透过密集的五爪葡萄叶片,严澈看着穿透过来,星星点点的午后秋日,只觉得全身乏力,生出倦怠。

一种对待生活的倦怠,一种对待人生的倦怠。

严澈从小就怕冷。

所以,他打小就喜欢腻在万俟姝瑜身边,汲取着母亲身上给予的柔和温暖。

傍晚时分,万俟姝瑜去给下地的爷儿仨准备饭菜了,他就靠在粗糙壮实的严国强身边,汲取着父亲给予的阳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