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判她监禁多久,再提一下她女儿的手术。”
安琪会意道:“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就沒什么好说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根据盗窃罪条例,入屋盗窃循公诉程序定罪后,可判处监禁14年。”
“14年?”仙蒂大声惊呼,几乎从椅子上跳起來,用不着安琪提及她的女儿,便慌忙求安琪替她向法官求情。
“你得跟警方合作,我才能帮你呀!”安琪现在倒不着急,翘起双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然你让我的报告怎么写呢?”
“是不是我说真话,你们就会替我向法官求情?”仙蒂惊慌问道。
“坦白从宽。”安琪的回答模棱两可。
虽然沒得到确实的答案,但仙蒂似乎沒有其它选择,只好坦白交代事实。溪望的推测沒错,阿珍之所以替她圆谎,确实是因为有把柄在她手中。为了换取警方向法官求情,她毫不犹豫地道出内情:“阿珍不是太太表姐,她只是太太同乡。她跟一个香港男人假结婚,申请探亲签证來香港给太太打工。前晚她整晚沒有回來,不是去跟老公拍拖,她根本沒见过自己的香港老公。前晚有个孕妇入院生bb,所以她要到医院里打点。她來香港已经六年,明年就能拿身份证。但被你们知道她假结婚和非法就业,不但要坐牢,这辈子可能也不能再來香港。”
“原來是这样……”安琪倒呼一口凉气,心想:阿珍到底是不是疯了?为了继续留在香港,竟然连被冤枉杀人也不肯将事实说出來,一张香港身份证真的这么重要吗?
她感慨万端地对仙蒂说:“每个人都有秘密,都会为保护自己而隐瞒真相,甚至捏造事实。虽然你们的初衷只为保护自己,但却妨碍了警方的调查,变相助凶手逍遥法外。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跟阿珍这样,我们累死也抓不到凶手。”
“这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溪望的声音在安琪的耳机中传出,“快问仙蒂,她进房间的时候,婴儿是否还在床上。”
安琪不再分神,马上对仙蒂发问,对方答道:“我不知道,我当时慌得要死,生怕被人发现。心里只想着快点把首饰拿走,沒留意bb有沒有在床上。”
让同僚将仙蒂送去收押后,安琪在同一个会面室里对阿珍展开盘问:“仙蒂已经供出你假结婚及非法就业,我会交给入境署跟进。现在你该交代作假口供的事,如果你仍不肯坦白交代,很可能会被入境署列入黑名单,日后将会拒绝你的來港申请。”
另一名警员亦对阿珍说:“你涉嫌触犯入境条例,一经定罪可能被判处入狱,并于刑满驱逐出境,入境署在短期内将不会再受理你的入境申请。如果你还触犯其它香港法律,入境署是有可能永久禁止你來港。”
“不要,不要赶我走,不要驱逐我出境……”阿珍突然哭起來。
安琪最讨厌看见别人哭,她认为这是软弱、博取同情的表现,便厌烦道:“就算你把青马大桥哭断也沒用,想帮自己就坦白交代实情。只要你肯跟警方合作,而且态度良好,在法院上又主动承认控罪,法官肯定会给你轻判。这样你以后还有机会來香港。”
跟仙蒂一样,阿珍意识到跟警方合作是当下唯一的选择,所以她止住泪水,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坦白交代一切,,
我不想回老家,因为我是不详人。
几年前,我在大陆结过一次婚,但新郎在迎亲当天遇到车祸,当场就死了。红事变白事谁也不高兴,别说是婆家,就连父母也觉得我晦气,村里的人更在背后对指指点点,嘲笑我是“劏猪凳”。
(“劏猪凳”是广东方言,用于形容女性克夫。“劏”有“斩杀、切割”之意,“劏猪凳”就是以前屠夫杀猪时,用來做砧板的凳子。后來有人以此比喻女性硬命克夫,与之同床犹如趴在劏猪凳上的牲畜,必死无疑。此外还有一恶搞说法,话说某女连嫁三夫,新郎均于拜堂后猝死。三人分别姓“汤”、“朱”、“邓”,连起來的谐音便是“劏猪凳”。)
我在家里呆不下去,就想去外地打工,可我沒念多少书,除了家头细务就不会干别的事情。而且我当时也沒出过远门,要是沒熟人照顾,到了外地恐怕只会沦落街头。
晶晶恰好在这时候回家乡探亲,还到我家串门。我们虽然不是亲戚,但她小时候就住在隔壁,跟我也算是熟络。我知道她曾经在广东打工,后來还嫁了个香港人,现在过得挺不错,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问她能不能替我打点一下,介绍我到广东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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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凶宅怨妇 十五章 星光大道(上)
“我还记得,晶晶当时跟我说,干嘛要去广东呢?工资少不说,还天天加班,累死人了。别去广东,跟我去香港吧!”阿珍闭上双眼,回忆这段改变她一生的往事,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讲述自己的过去!!
接着,她又告诉我,她在香港做内地人赴港产子的生意。因为客人太多,经常忙不过來,想请个熟人帮忙照顾孕妇,问我想不想帮她。
我当然是想了,但我又不是香港人,就连通行证也办不了,怎么能到香港给她做事呢?她说只要肯花钱,沒有办不了的事。然后她又教我在香港找个男人假结婚,这样就可以申请探亲签证,七年之后更可以拿身份证做香港人。
我问她大概要花多少钱,她说有朋友做这门生意,熟人价大概要5万左右。我当时就一个乡下人,5万对我來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但她说可以借我这笔钱,而且我帮她做事,她每个月会给我五千块工资,还包我在香港的吃住。这样不用一年,我就能还清这笔钱。
有这么好的条件,谁不答应呢?
就这样,我便來到香港给她做事。
可是到香港后,我才发现事实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好。孕妇一般都在半夜开始肚子痛,而且会來香港生孩子的大多都是二胎,甚至是三胎,肚子一痛马上就会生出來,必须立刻送她们到医院。
送孕妇到医院后,我还要替她们办手续,要是沒家人陪产,我还得陪她们。虽然我沒生过孩子,但我也知道一个女人在生产时最需要亲人的支持与安慰,我实在狠不下心把她们丢在医院里。
就算有家人陪伴,我也不能马上就走,因为他们都不清楚香港医院的规矩。譬如手机要充电,在大陆的医院里,找到插座把充电器插上去就是了。但在香港这样可不行,在大多数私家医院里,这样是要额外收费。或许说,在香港的医院里,你几乎可以要求护士提供一切合法服务,但当中大多服务都要需要收费,出院时会给你提供一张详细的收费清单。
所以,在孕妇入院的第一晚,我通常不会回來。
工作辛苦一点倒沒所谓,我是乡下人,沒什么苦头沒吃过,还受得了。可是,晶晶竟然让我住在死过人的房子里,还睡在曾经埋藏尸体的厨房,这可让我受不了。
刚來香港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厨房小一点,也沒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想香港的房子就是这样,客厅还沒家里的厕所大,而且自己出门打工,有地方住就成了,要求太多会让老板不高兴。可是,沒过多久我就从邻居口中知道李老太的事,原來当年李老太的尸体就埋在我每晚睡的地方。
自此之后,我每晚都会做恶梦,梦见一个很凶的老太太说我压住她,要把我赶走,还拿刀砍我。我把这事告诉晶晶,想换一个房间睡,最好是换b室的房间。但她却说客人已经多得住不下,哪有房间可以给我换。还说仙蒂连房间都沒有,只能睡在饭厅里。
我当时实在是害怕,就说不给我换房间,我就回家不干了。可她却要我先把假结婚的5万块还清才能走,我上哪给她找这么多钱。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睡在那可怕的厨房里。
一年后,我终于把钱给还清了,也开始习惯香港的生活,就算离开晶晶,到餐厅找份送外卖或者洗碗的工作,也能养活自己。可是晶晶却不让我走,说我要是不替她做事,就揭发我假结婚,不但让我不能留在香港,还要警察抓我去坐牢。我实在不想回去老家,只好任由她摆布,继续为她做事,这一做就是五、六年。
晶晶表面上虽然面面俱圆,跟谁都会说好话,但实际上却是心肠恶毒的坏女人,就连她公公老吴生也不喜欢她,经常在我面前说她坏话。老吴生经常向我抱怨,说晶晶跟他儿子结婚都超过十年了,竟然连蛋也沒下一只,要不是她把钱跟房子全揽在身上,早就叫儿子跟她离婚。
这或许是报应吧,她不但买下凶宅,还要我睡在李老太身上,李老太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我最近还发现,她每个星期都会去见心理医生,每次都带回一大包药,说不定她已经被李老太缠上了……
阿珍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觉得需要接受心理医生治疗的人是她,而不是晶晶。不过她的神智尚属清醒,至少能将诊所的详细地址说出來。
安琪走出会面室,便跟同僚商量将涉嫌雇用非法劳工的晶晶带返警署,并让伙计将阿珍送去收监。溪望追上阿珍,跟她聊了几句,随即回來跟安琪说:“我建议你们先别急于拘捕晶晶,反正她也不会跑。房子都写她的名字,她要是跑了,房产肯定会被冻结。以她贪财的性格,大概宁愿坐几年牢,也不会放弃房子。”
“她应该不会着草,如果要跑早就跑了。阿珍被带回警署这么久,她大概已猜到阿珍会把所有事情说出來。”安琪点了下头,随即又不解问道:“可是,我们还等什么?”
(“着草”于粤语中意为“潜逃”,以前是指远走高飞,近年通常指潜逃国外。典故源于穿着草鞋奔走,发出的声音十分细微,穿上草蓑亦便于隐蔽。因此,旧时常以“着草”形容秘密潜逃。)
“现在拘捕她,只能控告她雇用非常劳工。”溪望狡黠一笑,“如果我们跟她的心理医生聊一聊,说不定能多告她一条谋杀罪。”
“你怀疑晶晶是凶手?”安琪惊讶道。
“沒有实质证据之前,最好别作无谓的猜测,走吧!”溪望说罢便往外走,“希望能在今天内侦破这宗案子。”
“你以为自己是神探呀!”安琪追上來挽住他的手臂,“我才不信你能在今天内将凶手揪出來。”
“要不要赌一顿饭?”溪望笑道。
“好呀,你要是在今天之内不能找出凶手,就请我去半岛酒店大吃一顿。”安琪露出狡诈的笑容。
溪望想也沒想便答道:“一言为定。”
罗杰看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背景,对身旁的美雪说:“你说相生知不知道半岛酒店有多贵?”
美雪横了他一眼,鄙夷道:“怪不得你每年情人节都要一个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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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凶宅怨妇 十五章 星光大道(下)
根据阿珍提供的地址,安琪跟溪望來到一间位于尖沙咀某商业大厦内的私家诊所。晶晶的心理医生是一名年约四十五岁,眼神冷漠的时尚女性,名叫shirley chung(雪莉?钟)。
自进入钟医生的办公室后,安琪就觉得对方老是盯着自己,便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别在意,只是职业习惯而已。”雪莉轻描淡写道,“你的动作拘谨,面部肌肉也不见得松弛,终日处于紧张状态,平日压力应该很大。或许你该到外面跟姑娘约个时间,让我给你做个压力测试。”
(香港人习惯称护士为“姑娘”。)
安琪摇头道:“不必了,我有自己的减压方法。”
“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
“此事稍后再谈吧,我们这次为的目的是……”溪望替安琪解围,并开门见山地向雪莉提出查阅晶晶病历的要求。
雪莉冷漠道:“除非你们得到法庭的许可,否则我不会向你们提供病人的任何资料。”
“这可伤脑筋呢……”溪望眼珠流转,琢磨着怎样才能迫使对方交代病历。
安琪察觉他的意图,扯着他的衣领,在他耳边小声说:“别打鬼主意,在香港所有从非正常途径获取的证据,都会被视作无效,法官甚至会对此作出追究。”
溪望本想在此大闹一场,趁乱偷取病历,但被安琪一说就只好作罢。当然,他可不甘心白走一趟,便向雪莉问道:“作为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回答警方一个在你专业范畴内的问題吧?”
“只要不涉及病人的私隐,我乐意跟警方合作。”雪莉面无表情地回答。
对方每个神情、每句话似乎都经过琢磨,令溪望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所说的“合作”亦可进可退,继续交谈也不见得能套取线索,因此溪望便直接询问重点:“一个未曾生育,且患有心理疾病的中年妇女,会不会因为妒忌而伤害别人孩子?”
“要看具体情况,不能一概而论。”雪莉的回答模棱两可。
“我只想知道,有沒有这个可能?”
“nothg is iossible(沒什么不可能)”
“谢谢!”溪望礼貌地点头致谢,逐与安琪离开。
两人刚步出诊所,安琪便不悦道:“一大早來跑到市区混吉,让港铁白赚几十块。”
(“混吉”乃广东方言,意为“白撞”,典故源于饭馆免费为顾客提供的清汤。过去,客人进饭馆坐下,店家会先奉上一碗清汤,然后再为客人点菜。这汤清得跟白开水沒两样,因此被称为“空汤”,但“空”与“凶”同音,有人觉得不吉利,故改称“吉汤”或“吉水”。吉汤再清也是碗带点儿肉味的热汤,因此常有穷人到饭馆混碗免费的吉汤,喝完就拍拍屁股溜走。店家对此亦颇为奈何,充其量只能骂一句“混吉”。不少人将“混吉”听成“运桔”,以为是“运送年桔”,其实两者意思相差甚远。)
“那也不一定。”溪望狡黠
笑道,“我们可以去星光大道逛逛,距离这里应该不会很远吧?”
“走路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不过我现在可沒时间陪你去观光。”安琪心里念记着拘捕晶晶一事,不把这事办好,她沒心思陪溪望游玩。
“我也不喜欢观光。”
“那你去星光大道干嘛?”
溪望笑道:“刚才我问阿珍,上哪能找到晶晶的公公。她说老吴生喜欢钓鱼,这个时候通常会在星光大道。”
“在星光大道钓鱼?”安琪一手按在自己额前,无力道:“亏他想得出來。”
两人虽未曾与老吴生见面,但大白天在星光大道上垂钓的人并不多,而且他的貌相跟儿子十分相似,很容易就被他们认出來。溪望在附近买來鱼竿,故意走到老吴生身旁垂钓。
老吴生瞥了他一眼,不悦道:“后生仔,这里能钓鱼的地方多着,用不着跟阿叔争位置。”
(上年纪的广东人习惯称年轻人为“后生仔”。)
“阿叔,一个人钓鱼不觉得无聊吗?多个人可以聊聊天呀!反正我的技术沒你好,就让我跟你学习一下吧!”溪望故意奉承。
“随便你吧,沒钓到鱼可别怨我。”老吴生的态度较之前稍微友善。
溪望莞尔一笑,并沒有急于向对方套话,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着些闲话,但对方沒怎么答话。大概过半小时,老吴生钓到一条约一公斤重的黑鲷,溪望熟练地帮忙取出鱼钩,并将黑鲷放过他的水桶里。
“阿叔,你果然是高手,才一会儿就有收获了。”溪望抓紧机会给对方拍马屁。
“小意思,上星期我还钓到一条十几斤重的石斑呢!”老吴生乐呵呵地笑着。
“厉害,厉害,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溪望于心中嘲笑他的吹牛,但脸上却尽向崇拜之色,并一再奉承对方。
老吴生心情大好,话自然就多了,亦不再像刚才那样对溪望存有戒心。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话題从全球经济到美国大选,再到上任不久的梁特首,最终话題被溪望引导到“儿女”上。
溪望见时机成熟,便切入主題:“阿叔,我看你已有六十岁了,儿子还沒给你添孙子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來钓鱼?”
老吴生已经七十有几,被他少说十多岁,心里多少有点高兴,但一谈及孙子的问題,眉头便皱起來,叹息道:“我倒是挺想抱孙子,可我儿媳进门十年有余,竟然连蛋也沒下一颗。”
溪望立刻附和道:“现在的港女就是这样了,都不想生孩子,要么怕痛,要么怕影响身材,还有人说养个孩子要四百万。其实这些都是扯谈,老窦养仔仔养仔,哪个当父母的不是一把尿一把屎地把孩子拉扯大呢?”
(“老窦养仔仔养仔”乃广东谚语,即“父亲养儿儿养儿”,意为父母为子女劳碌,子女又为其后代劳碌,此乃千古不变的定律。)
“唉,她可不是不想生,而是生不出來。”老吴生一脸愁容。
“她身体有问題吗?”溪望故作惊讶,“现在医学昌明,除了爱滋病,应该沒什么病治不了呀?”
“要是一般的病早就治好了。她得的是都市病,医生说她患上了躁郁症,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哭起來,有时又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甚至乱扔东西发泄。”老吴生叹了口气又道,“如果只是这样,大家对她忍让一点就是了。可这病还影响了她的内分泌,使她怀不上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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