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紧贴在身上,风一吹,冷得发抖。
任家敬渐渐觉得头晕得厉害。
本来就因为大雨而不甚清晰的景色,好像更加模糊了。
任家敬本来身体就不算好。
他知道自己缺乏锻炼。
可是一个人的话,除了跑步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被雨浇了两个小时,再加上之前的两天几乎没吃饭也没睡觉,生病也是理由当然。
不管他把自己的被窝做得多舒服,还是睡不着。
病就病了,任家敬也不在意。
他琢磨着过两天就回老家,回到父母身边去。
父母永远都不会嫌弃自己。
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好像终于觉得好过了一点儿,任家敬靠着天桥的立柱坐下来,把头埋进胳膊里,觉得好像越来越昏。
迷迷糊糊地手机好像在响。
任家敬有点费力地把电话掏出来送到耳边:“喂…”
“是我。”
又是那个总是带着讽刺的语调:“行啊任家敬,连我的鸽子都敢放。不是约好了下午三点做专访吗,你立刻给我滚过来。我就这么点时间,别说下雨,就算下刀子你也得马上过来。”
任家敬沉默了一会儿。
对了,对“崇正集团”的专访就在今天。
是他给忘了,就连交接工作的时候都没想起来。
“抱歉…”
任家敬说:“我马上给报社打电话,让报社尽快和你们取得联系。”
“听不懂话是吧?我说的是让你任家敬立刻给我滚过来!”
“我不再负责这个事的报道了…”任家敬说:“我刚刚从报社辞了职,会有其他记者跟进。”
“…嗯?”
刘成君问:“辞职?你又捅什么娄子了?”
“不是…”
任家敬说:“我是主动离开。”
“哦?”
刘成君笑道:“就你这样的,还能炒报社?”
“你别问了…我只能这样做…”
“到底怎么了?”
“你别问了…”
“说话。”
刘成君好像又不耐烦了:“声音有气无力的搞什么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