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时候，大家把酒席撤了，只有自己的碗里还堆了好多肉菜，是朴璟声给他留下的，说：“你也没吃多少，刚才还去忙活乐乐的事情了，你多吃点。”

路声笑了笑坐下来接着吃，其他人去端上准备好的瓜果，然后打开电视一起准备看春晚了。

顾笑和周亦然视频的时候，除了因为冷食吃多了在厕所闹肚子的欧阳询，大家正围在一起嗑瓜子喝红酒，一种奇异的搭配竟然搭配出一样别样的美感。几个美少年把酒当水喝了，路声酒量浅，不敢多喝，就去厨房自己倒水喝，周亦然接到顾笑的视频兴奋的手舞足蹈，正好那时候酒没了，就拜托路声去队长房间拿酒。路声对酒认不全，正想问什么酒是度数低的，周亦然已经进房间去视频了。他没有办法，客厅里几个家伙还在张口要酒，他随便取了一瓶就出去了。

朴璟声接过酒就嗜酒如命一样的把酒瓶盖开了，给自己和其他人满满的倒上了，轮到路声的时候他用力摇头，拿起了旁边的柳橙汁。

朴璟声笑了笑：“度数不高，你随便喝点嘛，大晚上的，暖暖身子，喝醉了还有我呢，怕啥，我给你做醒酒汤。”

路声还是摇头：“明天还有演出呢，算了吧。”

然后那几个人就坐在那里拼酒。

金昭贤还拿了扑克牌出来和大家一起大牌，还赌了钱，数额不大，都是几块几块的。

外头一片闹哄哄，一个房门之隔的房间里面，周亦然正和顾笑视频。顾笑站在阳台上，她背后是华人街的红灯笼，在那个异国他乡的国人区，竟然比国内更加有年味。

顾笑说：“今天我爸开了个宴会，邀请各种企业家和社会名流前来赴宴，一起欢度春节。”

周亦然说：“所以你也来了？”

“是啊，闷死了，我现在在宴会楼上的阳台呢，吹吹风，刚才吃饭吃的我好热，还没到十二点，先和你说声新年快乐，你记得帮我和大家说声新年快乐。”

周亦然点点头：“会的，你也是。”

“你们明天有活动吗？”

周亦然盯着镜头里面穿着一件剪裁得体露出好身材的浅鹅黄色旗袍的顾笑移不开眼，竟然是开了小差。

顾笑发现他在盯着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认自己的穿着没有问题以后，看到他那穿过镜头依然火热的目光羞红了脸，咳嗽了一声：“喂，跟你说话呢。”

周亦然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说：“你穿这个真好看。”

顾笑笑了笑，说：“你们明天有活动吗？”

“有，要去参加一个综艺直播，没事啦，我们都是常客了，剧本都理得很熟了，所以今晚大家都很放松，一起看看春晚什么的。”

顾笑顿了顿说：“刚才我在楼下看到林墨染了，他怎么也来美国了？”

周亦然说：“不是特别清楚，听说他最近接了个美国品牌的代言，好像还要去NBA参加一个明星篮球赛吧，出现在那里也不稀奇，他也算是社会名流。”

顾笑哼了哼：“背信弃义的家伙，我爸好像还很喜欢他，刚才还叫他过去喝酒，真是不想搭理他。我就上来了，我哥哥倒是对他热络的很，他们肯定都不知道他做的恶心事情。”

周亦然说：“笑笑，有的时候，商人的观念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觉得林墨染背叛了，我们，对于商人来说，只要他有价值，他们就能和他言笑晏晏。”

顾笑似懂非懂，身后传来掌声：“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顾笑的手一个哆嗦，差点把举着的手机摔了下去。

周亦然在镜头里面看见了顾陌凌的脸。

顾陌凌说：“我说我妹妹怎么吃到一半人不见了，原来在和你聊天。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也反对不了，但是你记住，你要是让我妹妹受委屈的话，我随时会让你一无所有。”

周亦然笑了，道：“谢谢大舅哥。”

顾陌凌耸耸肩，靠着栏杆说：“加州的夜晚不错，华灯初上的时候尤其唯美，小时候没有人陪我和妹妹过节，我们就自己买几个小灯笼，挂满了房子，然后搬着凳子坐在阳台上看外面的烟火，就这样看一晚上，等我回国以后才知道，华人街的烟火再绚烂，也少了一点国内家家户户燃放烟花时候的人间气，那种人间气，真的很让人羡慕。”

哥哥下楼去招待客人了，顾笑接过手机，看到周亦然出了宿舍，站在宿舍楼下空旷的草坪上，对她说：“看好了，我送你一片有人间气的烟花。”

就在他说完话的瞬间，他眼前十多个烟花接连着炸开，飞上天，变成五颜六色的霞光，又变出各种不同的图形，顾笑看到，在那看不见星子和月光的黑幕之上，“Summer love”几个字格外显眼，虽然就只是烟花升空的那么片刻的时间，却让顾笑目不转睛的永远铭刻在心。

等到烟花燃尽，四野恢复安宁，周亦然进了宿舍，顾笑看着满身寒霜的他问：“你定制的？”

“嗯，本来想十二点的时候放给你看的，但是刚才听了你哥哥的话，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