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课本上读到《哀江南赋》里“西赆浮玉,南琛没羽”两句,他就会立马联想到禹琛,因为这里面也有个“琛”字。
禹琛真的讨人厌啊,就这么一直占据着他的大脑。
有一天放学禹琛揽住白初言,脸上那笑怎么看都带着点不怀好意,白初言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些,他警惕的用书包隔在自己和禹琛中间,仿佛这样就可以和禹琛划清界限。
禹琛经常在国外生活,性格也都比较放的开,他不懂这个古怪的班长为什么对他无故充满敌意,“班长,老实说你每次窗外看,看的不是外面,看的是我吧?”
“自恋狂。”白初言懒得理他,直接转身走人。
春心萌动的人,本就拙于言辞。
禹琛又黏上来,“班长你其实对我很感兴趣想和我做朋友,但又装出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
白初言让他后退几步,禹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白初言用手比划了一段距离,然后指着禹琛道:“站那,看到了没以后永远离我这么远!”
结果白初言刚转身,身后就有个身影贴上来了,禹琛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身影一下将他覆盖。
禹琛没事人一样,他追上去说道:“班长你这是说反话,明明就是希望我过来。”
就在白初言要骂他自恋,前面的陈子陵拿着篮球朝禹琛喊了声,“走啊禹琛去打球!”
“好嘞!”禹琛往陈子陵那边答应着,然后拍了下白初言的肩膀,对着他展颜一笑,“走了班长,要是班长想我可以来看我打球!”
禹琛说完就往陈子陵方向跑去了。
这人总是这样。
禹琛总是这样不经心的扰乱他的思绪,然后又拍拍屁股去找别人聊天,留下心跳失频的自己在原地。
明明对谁都这样好,就不要过来扰乱我的心绪啊!
白初言翻了个白眼,真的,他最讨厌禹琛了。
白初言放学路过操场,球场上有很多围观打球的人,以前不会有这么多人观赛,何况还是放学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回家,今天这么多人观赛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今天打比赛的有禹琛。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初言的脚步已经走到球场附近了,可他被人群堵在了最外面,加上个子也不如他们高,只能听到灌篮后周围人群一声声呐喊着“禹琛”的名字。
白初言觉得自己实在是闲的没事,跑来着看一场他什么都看不到的篮球赛。
真是疯了。
白初言自我嘲弄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收回心思回去刷题比较靠谱。
可紧接着从人群后方传来一声:“班长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他们都有家属,就我没有,本着关心同学的份上你就来我这家属位置上坐坐吧!”
打篮球的那几位都有女朋友,就连陈子陵最近也刚追上隔壁班的女生,拉来一起看球赛了。
白初言第一反应是要逃,他望着这些看过来的视线,试图给周围的人解释,“他叫的不是我…”
但禹琛紧接着一句:“白初言,就是你!”
这下白初言不认也得认了,看到禹琛可怜兮兮的眼神,又看到他往附近的位置一指,于是在一群羡慕的声音里,白初言的脚步又转了回去坐到了禹琛指的专属位置上。
所以说白初言最讨厌禹琛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如果他不同意,那肯定很快就会在班级里传开他这个班长不关心同学,也不团结友爱,这不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吗?
比赛结束后,白初言责怪禹琛一点也不为别人着想,还把刚才自己心里想的那些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什么自以为是啊,什么做事太张扬,还染了这么瞩目的发色.,还打耳钉,为什么这么高调..
禹琛静静地听白初言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着他的“恶行”,等白初言说个差不多,他拧开矿泉水递过去,“班长,他们都说你‘冰山王子’,你这话不挺多的吗,我都接不上话。”
“我...”白初言盯着那瓶水把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嘴里。
是啊,他一直都不怎么讲话,更不喜欢搭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觉得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怎么扯上禹琛就一切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