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儿子,爱与不爱,已经分明。
没多一会,护士换完针也离开了,病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贺宴礼面无表情宛若一个木偶,僵硬的站在贺逸庭的病床前,眼神怔怔盯着贺逸庭的氧气罩上,他眼皮微微颤抖,极致苍白的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就连嘴唇都失去一层颜色。
慢慢的,他缓缓抬起手...
有个声音充斥着他的大脑子,一遍遍叫嚣着€€€€拔了它,就可以替母亲报仇了…
拔了它...
拔了它!贺宴礼!
贺宴礼突然目露狠色,他直勾勾盯着那个氧气罩,犹豫不决的手已经伸到了贺逸庭的面前。
他的心狂跳不止,伸在半空的手颤抖不止...
.......
脑海里的声音最终盖过了一切,贺宴礼欢睁开双眼,双眸乍现锋利寒光…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贺逸庭,你去死吧!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双手亦不再颤抖...
在触碰到氧气罩那一刻...
……!
一只手按住了他。
贺宴礼猛地怔住,他惊恐地看向来人,抬起脸来看人时,才发觉自己脸上一片冰凉,竟已是满脸泪水…
来人是出差赶回来的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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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
贺宴礼其实多多少少察觉出关越知道贺逸庭和自己母亲的事情,也知道关越为了维护他的自尊没去主动提及过这个话题。
贺宴礼将手覆在替他擦眼泪的手上,他温柔的瞧着关越,仿佛是为了让关越安心,他轻声解释着:“即使你不拦我,我也不会真的做什么,刚才只是情绪上头。”
关越摩挲着他的面庞,贺宴礼的滴滴眼泪像是滴在了他的心窝,心里酸涩不已。
四目相对间,关越轻轻轻吻了上去,咸湿的味道在唇间蔓延,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我知道,我明白你心里难受,你放心...”
他知道贺宴礼在找贺逸庭挪用资金的证据,他也已经在着手收集材料了,只要在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就可以帮助贺宴礼彻底驱散心里的那片阴影了。
只要在等一等。
......
早晨关越把贺宴礼送回公司才离开的。
贺宴礼刚进电梯,这时电梯门堪堪要关上,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进来,贺宴礼按住开关键,电梯又重新打开,接着一个清秀的男生走了进来。
贺宴礼正面对上那个男生,贺宴礼觉得他有点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个他,特别是这个男生眼尾的泪痣,更是觉得熟悉。
男生微笑着朝他致谢,贺宴礼也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直到这个男生下了电梯,贺宴礼才明白这个男生应该是去找贺言的,因为这个男生下电梯的层数正是贺言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这下贺宴礼想起来了,这个男生不就是那次贺言给他说的要签过来的小男生吗,外形确实不错,值得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