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闻€€道:“二爷最近身体不适?”
贺宴礼见他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药盒看,他解释着:“欢姐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胃炎犯了,我给她买的药。”
关闻€€盯着那几盒胃药,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沉沉开口:“过几天我再来,不必告知二爷。”
贺宴礼一头雾水。
此刻叶欢跌坐在马桶旁,旁边两条红线的验孕棒...
“欢姐,欢姐?我给你买的药。”
门外传来贺宴礼的声音。
听到门口动静叶欢慌忙用纸巾将验孕棒包裹住扔进了垃圾桶。
开门后,贺宴礼见叶欢脸色苍白,他扶叶欢到沙发上坐着,担心道:“欢姐,你身体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刚才又吐了?”
叶欢勉强扯出抹笑来,“已经看过医生了,就是肠胃炎犯了,其他的都没事。”
为了不让话题僵在这,叶欢主动转移话题道:“对了,然姨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贺宴礼神色凝重,“药还在我这,但是找不到证据是贺逸庭掉包的,之前公司的账目出了问题,我怀疑是他私自挪用了公司资金,数目不菲,我们可以从这入手,找到这个证据也足以让他进去了。”
叶欢蹙眉道:“之前然姨公司账目也出现过问题,贺伯父也参与过,你说会不会也是他做的?”
贺宴礼用热水给叶欢冲泡好了药端到叶欢面前,做完这些后,贺宴礼沉声道:“公司的财务是梁家人,要想真的查出来点什么,还得从梁家入手。”
叶欢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她状似无意提起:“小礼,贺逸庭...总归也是贺言的父亲,你不怕贺言知道后恨你吗?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哥哥了。”
贺宴礼神色严峻,他定定看向叶欢,琥珀色的眸底极浅,却又深不可测。
他语气毫无温度:“欢姐,你不用试探我,我从来没心软过,更不会一时仁慈放过害死我妈的凶手。”
“小礼...”
“欢姐...”贺宴礼打断了叶欢的话,双眸隐在额前的碎发里,脸上一片阴影,他终于问出自己心中一直想知道却又害怕答案的问题,“欢姐其实你是恨我的吧。”
如果不是叶然出事,叶宛也就不会自杀。叶欢也不会在小小年纪成了孤儿,她不仅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父爱,连最后的母爱也因为叶然的死亡而被剥夺。
与其说他是一个人,其实叶欢才是彻底的孤独,在这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叶家,她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
叶欢脸上还保持着微笑,但紧紧攥着杯子的手已然蜷缩,她假笑道:“小礼,你说什么呢...”
贺宴礼目光毫无焦点,他轻道:“如果当初宛姨没有回国,说不定现在你们一家在国外生活的很幸福,也没有这些勾心斗角。”
叶欢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她冷冷打断贺宴礼:“够了,不要再说了!”
叶欢不想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恨谁?
恨叶宛吗?
自己的母亲爱上了贺宴礼的母亲,为了追寻所爱,叶宛有错吗??
叶欢觉得自己很可悲,她甚至不知道叶宛为什么将她生下来。
明明在叶宛心里,谁都比不过叶然的位置。
贺宴礼将杯子从叶欢手里拿开,习惯性的将她蜷缩的手摊开:“所以你一定恨我,恨我母亲,剥夺了你幸福的机会。”
很快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贺宴礼的脸被打到一边,脸上火辣辣的浮现一道红色的印记,叶欢的手颤抖在半空。
叶欢慌忙起身去查看贺宴礼脸上的痕迹,她声音发颤,明显紧张,“小礼,我...你,疼不疼,对不起小礼...我不是恨你,我只是想为我活下去找一个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