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岩猛咳起来。
施予颂脱掉休闲外套,浸水后有些重,甩到地上砸出很大一声响,头发滴着水,整个人越发高不可攀,“你也不过如此,施岩。”
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是挑衅和鄙夷,这不是熟悉的施予颂,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施予颂。
施岩脱力,任由自己滑躺,浴缸里的水淹过了他的五官,仿佛一心向死。
施予颂把浴缸的水放光,毫不避讳地扫视施岩的每一寸肌肤。
瞳孔猛地放大,整个人趔趄了一下,佯装的冷静溃不成军,脑神经越绞越紧,绞得他快喘不过气。身体直直下坠,膝盖砸到地上,颤栗的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前,攥得泛白,像极了雷雨天时的状态。
施岩盯着天花板,睫毛颤了颤,滑出泪来。
他的腰间被纹了一朵黑桃花,蛋糕被洗去后格外刺眼,是小时候施予颂画的那朵,€€人却妖魅。
他好似幻听了,刀尖划开皮肤膜的细碎声,细流血液飞溅的腥味,都混在日复一日的洗脑里:
「你不乐意,我就找他。」
「他们都说他画得不错,长得还那么可爱,想看一看他被压在身下哭的样子。」
「这样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你说是不是得换个人?我最近突然觉得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