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老是遮住半张脸的讨厌刘海被撩了起来,露出了整张干净俊美的脸庞。他此时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然而芮苗却从他抖动的眼底看出了惊慌失措。
是班白。
芮苗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奶猫,呜咽出声:“你吓死我了,呜……”
整个晚上的惊恐情绪都在此刻释放,被怪物压住、被肆€€€€意舔舐、紧张、害怕、挫败、压力,一瞬间,仿佛决了堤的洪水般倾泻出来。
这一切情绪都化作无声的泪水从湿红的眼眶中蔓延出来,芮苗含着两泡眼泪,哭得委屈极了。
鼻头整个都变得通红,像是可爱的小草莓尖尖。原本粉嫩的嘴唇此时充血发红,唇珠发干,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在颤抖着。
面对哭得不能自已,几乎要开始打嗝的小漂亮,班白眼神不易察觉地变得慌乱。
他抚在对方圆润小巧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就伸到了背后,把人轻轻往怀里推了推。
他说出了几乎是他从不可能说出的话。
“是、是我来晚了……”
“对不起……”
芮苗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他以为这次遇到“怪物”自己肯定会被吃掉。
任谁专注做任务的时候,后面突然站了一个黑影,都会被吓得灵魂出窍。更别说他刚刚在楼上才真的遭遇了一个丑陋无比的怪物,甚至被怪物给欺负得不敢出声。
芮苗把头抵在班白瘦削有力的胸膛上,温热的泪水从眼眶不断渗出来,很快打湿了班白的衣服前襟。
班白平时看起来很瘦,阴郁又无话,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的时候,像根又瘦又长的木头。
然而前襟被小漂亮的泪水打湿以后,衣物紧贴在前胸上时反而显现出了线条优美流畅的肌肉。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看到班白这个样子一定会很意外。
只是小漂亮此时却没空关注这个,他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班白只感觉自己胸前伏着的人简直又小又软的一团,一只手臂横过,就能把他轻易圈起来。
细细密密的呜咽声从胸口处传来,小奶猫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整个人都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白绒绒的猫耳朵被抵得折成了一个可怜的弯曲弧度,班白一低头还能蹭到上面的毛毛,微微感觉有点发痒。
芮苗可怜地抽抽着一边哭,一边还不忘报复性地用拳头绵软无力地锤着班白。
他含着哭腔控诉:“你为什么、站在我后面不说话,我以为,怪物,要吃我了。”
因为止不住的抽噎,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很小声,但是班白却听得一清二楚。
班白垂着眼睛,手安抚性地抚摸着眼前小可怜的背。
他下意识又想道歉,手却在摸到小漂亮衣服上的濡湿以后直接顿住了。
手一翻开,月光下,指尖很明显的粘稠透明液体。这绝对不会是什么汗水或者泪水之类正常的液体,班白的眼睛闪了闪,黑沉了一瞬。
小漂亮还伏在他身上哭得可怜,班白的嘴唇却直接抿住了。
他动作轻柔地把芮苗从胸口微微拉开了一点,小漂亮已经哭得整张脸通红。额前的碎发全部黏在了脸上,一张小脸全都是湿漉漉的,鼻头红的可怜。
就连白□□他哈气时亮的可爱的猫眼,此时整个眼眶都是湿红微肿的,班白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委屈的模样。
一丝明显不属于他的腥气,从小漂亮身上的那股子幽香里钻了出来,传进了班白敏感的嗅觉里。
他皱起眉头,把旁边的桌子细细擦干净了,然后把一个转身把小漂亮抱了起来。
芮苗被班白像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木质的桌面有点硬,他抽噎着用手臂往后撑了撑。
银凉如水的月光从古朴的窗户格子间照落下来,深色的木质桌面上,芮苗雪白滑腻的大一腿在月光下泛着好看的肉感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