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一句话被主人赋予意义,祝京儒像片无法留住但持续盘旋着的柔软羽毛,像薄雾一样迷蒙,又像海藻一样漂浮捉摸不透,随随便便都能横跨三分之二中国去到一般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抵达的地方。
柏青临看着短信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蹙眉愣了许久,扔手机在沙发上出门,走到银杏树下时将空空如也的烟盒也丢进垃圾桶。街道冷清,他像困兽般陷入烦闷,又气又无奈堵在胸膛里无法抒发,手背用力绷直,骨节握紧结果什么都握不住,完全失控。
在这一刻柏青临才真正意识到祝京儒想教会他什么。
在爱里不必等。
不能等。
第49章 (重写必看)
清晨上火车后袁野啧了一声,由于自身经验所以好心提醒道:“不见面打声招呼就走,不怕把人钓没了?”
“不怕。”祝京儒不紧不慢回答:“有定情信物。”
袁野也注意到祝京儒后脖露出的那截黑绳,立马和青山十指相扣,炫耀两枚戴在无名指上的银戒,“瞅瞅,这才叫定情信物。”
祝京儒挑眉,还是比不过老夫老妻,低头打电话给柏青临,前几次无人接听,这回被硬生生挂断,真惹急了人。
他兴致勃勃撑头看窗外,想着那把烟嗓骂起人来……一定好听。
车上没什么旅客,鲜少人初春进藏,因为大半时间都缺氧,路况危险大雪冰封,景色也荒凉。
祝京儒偏喜欢大雪封山,在外人看是自找苦吃,而他懒得解释个理所然来。
喜欢哪需要什么理由?
祝京儒看车窗外的风景,情不自禁再次想起柏青临,先前去海口那趟列车上靠在柏青临肩膀睡着时很暖和,很安心。
念念不忘的滋味挺好,从前无牵无挂,现在不是了。
祝京儒立马决定再发条短信求饶,标准做完坏事再装乖。
鲜少主动搭理人的青山突然开口:“你眼光不错。”
祝京儒屏保柏青临的背影照很醒目。
青山这话一出,袁野酸里酸气,“也就那样吧。”
青山看了袁野一眼。
袁野立马老老实实继续给青山扎起长发。
车窗外掠过的景色瞬息万变,青山告诉祝京儒:“别像我跟他一样浪费时间分开太久,有话就说,藏着捏着永远猜不透。”
祝京儒攥紧手突然想中途下车。
袁野看穿他的心思,提醒道:“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脾气忒拧巴,你激一激也好,不然以后更锯不开嘴。”
祝京儒知道,可就是有点后悔,早知道该在离开前敲响柏青临的门,吻一吻男人的脸再告诉他。
“柏哥,再多哄哄我吧。”
不知不觉抵达黄昏,柏青临控制胳膊与手腕,倾斜的每个角度都稳稳当当,画出栩栩如生的形状,他近乎没有出过错。
但现在失控了,收尾没有收好。
柏青临看着那束漂浮在咖啡上的残缺鸢尾,神色平静,不再强迫自己麻木去做,也不再遵守钟表上的时间准时打烊。
佟吟和黄琛肩并肩下班后柏青临独自洗手。
周围很安静,柏青临拉下电闸走出去,他拆开新买的烟,不是苏烟沉香,是祝京儒从前抽的万宝路。
薄荷清冽,淡烟,甚至有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