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远回头望去,他身后的别墅亮着橘黄的光,屋子的主人似乎在举办一个小型party,不时有欢声笑语乘着舒缓的音乐声从阳台上飘出来。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智者说 只有傻瓜才会莽撞地爱人)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可我仍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
……
“Oh like the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
(就像河流注定要涌入大海)
“Dalring so it goes 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
(亲爱的 有些事命中注定)
一阵迟钝又尖锐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接着像涨潮一样涌到了手心。
安思远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伤心地笑了笑。
原来世上真有十指连心这回事。
“For……I can't help……falling in love……with you……”
楼上的音乐仍断断续续地响着,安思远把满头满脸的水抹了,抬头望向了对面的那扇窗。他后悔今天来这里了。
几小时前他还在和郑微谈起安陆,还在为自己终于牵上那人的手而感到欣喜。可谁知道安陆又与多少人牵过手,甚至€€€€与多少人上过床。
安思远垂下头,先前的种种,不过是他的自我欺骗罢了。
假装不知道安陆在外面有情人。
假装不知道他没回家的那几个夜晚都和谁在一起。
假装忘记了€€€€自己和安陆本来就没可能。
“正常人和自己的叔叔一般是怎么相处的?”
安思远不止一次偷偷百度过这个问题,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但又不想让安陆发现他的“不正常”,便一直笨拙地控制着自己与那人之间的距离。
可有时他又变得很矛盾,既想要安陆快点明白他的心意,又想着那人永远都不知道也好。
这种矛盾的情绪把安思远整个人生生割成了两半€€€€一个在安陆面前永远保持着微笑,一个在安陆看不见的地方永远阴郁下去。
“I can't help……”
冰碴子似的雨珠从安思远的鼻尖上滚落下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发烧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失望地发现那里仍然是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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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闻山出来的时候,安思远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他像只吊在门前的水鬼,把梁闻山吓了一跳。
“哦,我的天哪!”
梁闻山有些讶异地扶了扶眼镜,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人:“你……还好吧?”
谁知那人只是慢慢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竟然就掉头走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