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八岁了,只是看上去有点小。”
安思远努力地仰头望着眼前的漂亮姐姐,却只看得清她腰间束的珍珠丝带。
又白又滑,像牛奶巧克力豆。
“小远,向姐姐问好。”安陆按了按安思远的手心。
“严姐姐好。”安思远乖巧地鞠了一躬。
“你好。”严狄恩礼貌地笑了笑,便转头对安陆说道:
“既然你们已经到场,那我就去跟父亲报备了。”
“希望今晚能过得愉快€€€€”
安思远呆呆地望着那远去的窈窕背影,情不自禁地“哇塞”了一声。
“严家是这届慈善晚宴的主办方,刚才那位小姐便是他们家的千金。”
安陆屈下膝,帮安思远整理歪掉的领带。
“严家的小姐今年才刚满二十,已经懂得帮她父亲举办这种大型的宴会了。”
“我们家以后也会举办这样的宴会吗?”安思远眨了眨眼。
“自然是会的。”安陆看着安思远那粉嫩得像水蜜桃一样的脸蛋,终于忍不住上手掐了一把。
“那我……唔……我也要帮忙!”安思远挥舞着小拳头,雄心壮志道。
“等你长大再说。”安陆眼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我们小远什么时候长大?”
很多年后,已经成年的安思远几乎忘记了那天宴会上的情景。
忘了让年幼的他垂涎欲滴的甜品,忘了头顶像美人鱼鳞片的吊灯,忘了穿着金色长裙的严小姐,也忘了他叔叔那天戴了什么颜色的领带……
唯一记得的,只有安陆那句“我们小远什么时候长大?”
短短的十个字,被他狼吞虎咽地嚼碎后,在心口烂了许多年。
“一嗒嗒€€€€二嗒嗒€€€€”
客人们用尽了餐后,便笑呵呵地簇拥着一起到了酒店的露天花园。
“舞会”才是本次晚宴的重头戏。
本次活动的纪念人物谢崧先生是个“舞痴”,平生最好圆舞曲。
花园中央有个音乐喷泉,曼妙又优雅的音符正随着水花从地下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地溅在了舞池的每一个角落。
今日放的是肖邦的《Waltz No. 1 in A-Flat Major, Op. 34》。
“左踩一步,右踩两步,转个圈€€€€”
方才被安陆带着去问候了一圈各式各样的人,安思远已经快筋疲力尽了。
现下还得强撑着学跳舞,他脸上的笑容快装不下去了。
“叔叔€€€€我困了€€€€”
安思远踮起脚尖,撒娇似地攀在安陆的身上不肯下来。
“现在不学,以后还是要学的。”安陆无情地将那贴在他胸前的爪子扒了下来,牢牢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