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的话在空荡的房间里飘荡,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安许年,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哆嗦着嘴唇看向安怀远。
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季楚是想让他们死在这里!
两人的的对话还在继续,两人似乎是在争吵,但安许年已经听不见他们具体说的内容了。
他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之前的那一通电话上,虽然无法联系厉承风但已经拨通了警方的电话,对方让他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拖延时间。
厉承风把车子停在距离江边废弃渡口两公里开外的老旧小区处。
安许年的定位仪最后消失的地点就在这附近,厉承风远远地看去,江面上风平浪静,并没有船只的身影。
此时天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两束明亮的车灯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十分醒目。
小区没还有些人没有搬走,窗户中透出属于家的那一抹温暖光线,楼下的路灯也发出微弱的白光。
厉承风深知事情有些棘手,这里是安许年最后消失的地方,正好是刀疤脸说过的安怀远的交人地点。
他怀疑过那艘所谓的船只是一个障眼法,实际上绑架的窝藏点很可能就在附近。
他心里总是有个细小的声音提醒他,或许安许年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他回到车上,灭掉车灯,让自己隐身于黑暗之中,然后愤怒地捶了一把方向盘。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程彦礼的电话,苏漾在一旁激动地尖叫,厉承风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得知了最新情况后,他一改刚才的挫败,眼神逐渐坚定。
季楚本就没有耐心,经过了刚才的一通电话,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戾气加重,一直不出声站在身后充当背景墙的几个人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到眼前这个疯子。
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骨子里就渗透着嚣张和狂妄,而季楚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无所顾忌,即便这些手下听到通话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也毫不畏惧,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流程,季楚按捺不住欣喜大笑出声。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匕首,拿在手里肆意把玩,刀尖有意无意在安许年眼前划过。
安许年始终摸不透季楚的行事思维,一时也不敢确定对方究竟是在酝酿着什么坏心思。
“刚才我问了叔叔五个问题,居然一个答案都没有得到,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季楚假装出一副痛心状,“你浪费了我五个问题的时间,以前听过一句话,时间就是金钱,是生命”
他刻意加重了后半句话:“叔叔,你这是在谋财害命”
安许年被他的无耻程度惊到,“你说反了,我们是在谋命,而你才是害命”
没想到季楚不仅没有因为他的反驳而生气,反而还开心的笑了:“你说得对,你们现在确实要谋命”
安许年不解,就见画面中安怀远的脸变小了,似乎是有人抱着电脑向后退,直到安怀远整个身体都容纳在这一方屏幕中。
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安许年还没有看清他手里的动作,就听见一声凄厉地哀嚎。
安怀远大腿上赫然竖立着一把水果刀,刀尖深深没入皮肤,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浸湿了他的裤子,安怀远的五官瞬间拧在一起,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安许年只觉得一阵头晕,耳朵嗡嗡响,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作黑白,只有画面中的鲜血是唯一的色彩,他几乎要听不见自己求饶的呼喊。
季楚看着安怀远脸上的痛苦神色丝毫没有触动,反而提醒扎刀的下属,“小心点位置,避开大动脉,别让他死了”
安许年的手腕被绑在椅子上,此刻只有手指能动,可他死命地挣扎,手腕上磨出一圈血痕,终于勾住了季楚的衣角,求他放过爸爸。
“那好叭,刚才已经还了一刀,现在还欠四刀,说说看你想刺哪里?”边说还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安许年的双手。
他的神色看起来颇为无奈,却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仿佛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纵然折磨安怀远会更让安许年痛苦,但他想要的是对他身心的双重折磨。
接着,屋子里响起凄厉的惨叫,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但很快就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