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他想给四爷做一件衣服,熏的香香的,以后四爷走远了,看着衣服闻着香就能想起他,也许就会回来看看他了。”
“公子说他小时候有个哥哥,但没能留住,后来又没能留住父亲,再后来又被母亲贱卖。他被舍弃太多次,是四爷带他回家,他想留住四爷。”
魏熠面容紧绷,想起自己衣柜里的三个香囊。
还有时浅然那句“没有先生的魏家,我不喜欢……”
思绪混乱着绕在心头,魏熠面色沉重。
“下人们见您将他扔下就走,便将他当成只比下人地位高一点儿的暖床人。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也不避讳公子,公子听了,便很少出门。”
“呵。”魏熠冷笑。
“果然罚的轻了,就该打碎他们的牙缝上他们的嘴再丢出去!”
他那时走的急,没能仔细交代。
可时浅然但凡硬气点儿,都不会被这般欺辱。
这是觉得寄人篱下,所以忍气吞声?
“蠢死你得了!”魏熠低骂一句。
府医提起药箱,“公子不蠢,他只是懒得计较,公子所有的心思都在四爷身上,真正能伤到公子的,也只有四爷。”
“四爷若是真在意公子,就对公子好些,别叫公子伤心,短了寿数。”
魏熠眸色幽深如黑檀冷髓,“我对他够好了,是他要的太多。”
府医这下是真真叹了口气,“四爷说的好是什么?是一日三餐还是屋顶瓦舍?亦或是那几瓶药物?”
“这还不够吗?”魏熠声音带着些自己都未察觉的自疑,“我能让他活!”
“旁人也可以。”府医声音浅淡。
魏熠瞳孔一缩。
房间内灯光幽幽,魏熠这觉得自己像输了的谈判者。
“但时浅然会不要魏熠……”
时浅然的话音像雨一样砸进魏熠心中。
又冷又密。
府医看着他,却像是看着无数个沉默等待的时浅然。
他声音静远宁和,却叫人掌心紧握,“四爷,公子不是非您不可的。若是伤透了,公子要么离开您,要么永久的离开您。”
“公子若想离开,您拦不住的。”
府医的话语直白的叫人心颤。
魏熠声音冰冷着命令,“出去!”
府医摇头离开。
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就看魏熠如何选择了。
……………………
时浅然这一次发病来的凶猛。
足足晕了一天两夜才缓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