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失望早就烟消云散,因为贺越已经知道他会因为什么事而生气,这实在是很大的进步。
就像记忆中的红色围巾,那从来不是他生气的理由。
至于贺越做了什么决定,停留在哪里,都是他插手不了的事情,这样已经很好了。
筹码需要累积,人也不该贪心。
天花板上的吊灯照得他晃眼,他在贺越的眼神中缓缓闭上眼睛继而听到一丝笑声。
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这个瞬间不需要睁开眼睛铭记。
他和贺越会有许多许多这样的瞬间。颜真谊甚至在这一刻感谢生命中所有丢弃他的人。
“睁开眼睛颜真谊,我想你看着我。”
睫毛轻颤时,贺越吻了他。
那天睡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又变得不一样了。
颜真谊觉得房间里信息素过浓,小声说:“你回去睡吧…”
“谁谈恋爱分开睡?”
“那你别亲我,好不好…”
他见贺越板着脸,急忙凑上前在嘴唇上啄了一下,“我明天要考试的,回来了可以亲。”
“我又没说要每天亲你,明天再说。”
窗帘的一角隐约有月光透进来,颜真谊蜷在床的一侧均匀地呼吸,贺越见他都快摔下去了又把他抱到床中间。
轻手轻脚地没有吵醒他。
在夜晚研究一个熟睡的人是件有趣的事,贺越看他的肚脐,窄窄的一个小窝,小腹会因为呼吸规律地起伏,凹陷。
他的腰因为练舞有好看的线条,没有多余的一丝肉,贺越用手量过,掐上去正好。
颜真谊不是为舞台而生的,是为他而生的。
睡梦中的人醒过来时,身上很冷。他揉揉眼睛看见贺越在给他穿衣服。
“你…在干嘛?”
贺越看了他一眼,说刚刚把他脱光了。
颜真谊反应过来后突然坐起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上生理课,我想看看omega的身体是不是那样的。”
贺越的神色实在太过寻常,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没有掺杂任何欲念。
“那你应该先问一下我啊,怎么可以直接…”
“问你可不可以把衣服脱光给我看?”贺越挑眉。
“…”
颜真谊只觉得胸口好痛,恍惚觉得被咬了一样。他思忖着难道是发情期终于要来了吗?
贺越不慌不乱地给他盖被子,“想不想看我。”
他脸红,觉得这好像不是谈恋爱的第一天应该做的事。但贺越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只是问出口的人嘴角勾了勾,“颜真谊,恋爱第一天,能不能矜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