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乱。
折判深不见底地眸子挪到身边的虞邀身上,他那精致到让女人都自愧不如的侧颜,脸有些红,满满都是不耐烦和暴躁。
似乎睡得一点也不舒服,眉头紧锁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像是一个警惕性很强的小刺猬,就算是自己缩成一团也不愿意让别人靠近。
这么想着,折判又把视线挪开了。
外面的雨已经小下来了,饭店里已经有人离开了。
许是大家都喝得上头了,隐隐约约有信息素散播在空气里,说不上来什么味道,如果说许方圆他们的信息素杂在一起是水果捞,那么现在可能就是大杂烩了……
闻着这股奇怪的味道,虞邀感觉脑子更沉了。
整个人像是在海里一样,沉沉浮浮,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他让他醒不过来,眼皮子重的很,脑子里犹如灌了铅,动一下都能要命。
几人喝成这样,显然是没有办法开车了,折判扫了一眼商世白找车钥匙的样子,轻轻来了句:“我给你们叫几个代驾。”
商世白支支吾吾地扭头看过去,在看见那抹藏青色的时候愣了一下,哎呀?这儿怎么有个这么眼熟的颜色?谁啊?
折判以为他是要和虞邀一起离开,便好心拿腿轻轻碰了碰虞邀,力道不大,就是想让他醒过来。
结果虞邀一点表示都没有,也是有的,比如越皱越紧的眉头。
“……”
他心里闪过一个不是很好的念头。
伸手要去碰虞邀的额头,结果还没碰到,擦过他的脸,那温度也足够烫手了!
折判愣了一瞬,桃花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黑压压的,很有压迫感。
他把手抽回来,正要跟商世白说一下虞邀的情况,不曾想那憨货直接呆头呆脑地往门口走去了,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还带了一个人来。
“……”
折判要说出去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得认命地再次凑过去。
他的动作很轻,碰了碰虞邀的脸。
“虞邀,还能睁开眼吗?”
虞邀感觉自己很热,猛的有一个凉凉的东西伸过来,他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警惕地推开离自己很近的折判。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虽然看着纤弱,但总归是个男人,这个力道对于没有设防的折判来说还是大了,以至于折判后背嗑在了沙发上。
虞邀视线模糊,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站起来的时候身影都是晃的。
折判被推开只是皱了皱眉,见他要倒,又上前扶住,问道:“还认得出我吗?”
烫,浑身都很烫。
虞邀一团乱麻的脑子里忽然响起男人好听的声音,是折判。
他推也没力气推,顺着折判跌在他怀里,长发遮住自己的脸,只留一个瘦而分明的下颚线。
折判知道他现在难受的厉害,但是他这么乱动肯定不行,只好揽过他的胳膊,道:“送你去医院,你别乱动。”
怀里那位闻言,动的更厉害了,似乎是竭尽全力要挣脱他,奈何这个状态的他虚弱的很。
折判眉头紧锁,那张风流糜艳的脸上竟带着几分严肃和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