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用手遮挡,却很快被温软舔噬干净。
那个人一边恶劣着,一边温柔着。
他沉沉浮浮,整个人被彻底分裂成两半。
一半抽泣低吟,似是万分痛苦。
一半沉溺深海,不愿上浮。
在€€这样的矛盾中,岑霁感觉自己快要破碎掉了。
他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勾住对方脖颈,一声一声求饶。
“贺崇凛,贺崇凛……”
可是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叫老公,岑岑,不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在€€这时把恶劣发挥到了极致,和他在€€生意场上的谈判局一样,抓住一点机会就寸步不让,甚至会得€€寸进尺,进一步掠夺。
岑霁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能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在€€意识被摧毁前,带着哭腔喊了声:“老公。”
“再叫一声贺总。”
果€€然会得€€寸进尺。
可是岑霁已经无力招架了,只能丢盔弃甲地又喊了声贺总。
贺崇凛终于满意了。
去亲他眼睛和嘴唇,动€€作轻柔小€€心,仿佛刚才作恶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外什么人。
岑霁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整个人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上下都往下滴淌着水珠。
贺崇凛抱他去浴室。
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皮都不想动€€。
贺崇凛放了温水,把他放进浴池里。
浴池正是上次他喝醉酒后化身“深海鲸鱼”待的那处水池,阔大,环境优美,能隔着玻璃看大海和星空。
岑霁被温热水流包裹,倦懒地趴在€€池沿上,身体疲惫到极点,神经却兴奋着,因此割裂地想睡但又睡不着。
只能半抬着眼皮,望着远处浮动€€着熠熠粼光的海面,让身旁的人帮他清理。
清理了一会儿,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安静的浴室里开始漾起水波喧哗的声音。
接着,光洁如暖玉的鹅卵石池沿漫出一圈一圈的水花,往外流淌。
岑霁又开始被分裂,想逃,抽不出力气。
好不容易爬开一点,被握住脚踝拽了回来。
最后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就知道远处的星空好似变换了位置,像在€€水晶乐园的那个晚上,他们坐在€€青草地上。
他在€€身边人沉睡的时候去数头顶上的星星,但总也数不完,数着数着就混乱,只能依靠依稀的位置变动€€去判断时间流逝的痕迹。
岑霁现在€€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被捞出,贺崇凛抱他去沙发,给他重€€新换了睡衣,拿吹风机帮他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没€€忍住在€€沙发上又作乱起来。
反正澡是白洗了,衣服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