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岑霁看着离去的身€€影和关上的房门,望向站在床侧的男人€€,脸不知怎么的有些红。
尤其想到刚才把整颗脑袋埋在对方怀里,紧紧揪着对方的衣角,呜咽着哭,就觉得很丢脸。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失态过。
这种延后的羞赧情€€绪让他不太敢看那€€双深敛的眼睛,特别是在只剩下两人€€的空间里,更显紧张局促,仿佛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岑霁于是不自然开口€€:“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时间不早了€€。”
“我不回,今晚留在这里。”男人€€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就一样,直接截断他的话。
岑霁心口€€一跳,语气有些慌:“你、你晚上要€€睡这里吗?可是€€€€”
他看一眼四周,试图去找病房没有多余留宿地方的理由。
下一秒意识到,这是高级私人€€病房,不仅医疗设施先进,环境优越,陪护条件也十€€分贴心周到,除了€€他身€€下这张病床,旁边还有一张专门用作陪护的舒软大床。
就算没有陪护床,还有沙发。
“岑岑。”贺崇凛在病床前坐下,伸手拥住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想离开你,一秒钟都不想离开。我害怕像昨晚那€€样一转身€€,你就不见€€了€€。”
岑霁被炽热的怀抱拥裹,身€€躯僵了€€僵。
半晌,抬起手,回拥过去,让昨晚险些成为€€遗憾的愿想成真。
“我就是觉得我没什么了€€,想让你们都好€€好€€休息。”
“可是,我只有看着你才能心安。”贺崇凛紧紧抱住他,语气低涩,像在恳求,“岑岑,别推开我好€€不好€€。”
岑霁感受着温热的气息浮动在耳畔,耳膜仿佛被震颤了€€一下。
他忘了€€曾在哪里听过一句话,如果你有想抓住什么的,就不要€€顾虑太多。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可以让自己€€心脏跳跃出欢喜、动容、快乐,想抓在手心,珍藏起来,往后回想,或许会责怪一声冲动,但不会遗憾后悔的时刻。
岑霁想,不管别人€€怎样。
他在这一刻想把它们捧在手心,至少,不要€€从指缝中€€流逝。
他能把桔梗花晒成干花,装进相框和花瓶里保存下来。
也应该能并拢五指,留存住这样的时光。
所以,岑霁点了€€点头,回拢住手臂,说:“好€€,我不推开你。”
静谧的病房里,风吹开窗帘一角。
夏风挟来淡淡的花香钻过白€€色的窗纱缝隙,也钻进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拥吻在一起的灼热气息里,和这样的气息一同暧昧纠缠。
岑霁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接吻的时候就觉得很舒服,虽然后来自己€€口€€腔内的空气逐渐稀薄,让他成了€€一条渴水的鱼。
但不可否认,这人€€很会引诱人€€。
也不知道这样高超的接吻技巧是怎么来的。
不是无性恋吗?不是说在他之前没有和别人€€亲密接触过,怎么就能将他亲得七荤八素?
在这样短暂的思绪放飞中€€,他被半拥半抱着倒在病床上,大一号的病号服滑落,因此能感受到风顺着他的脖子灌进去。
岑霁浑身€€一个激灵,不自觉用手推了€€推半压在他身€€上的高大躯体,却被男人€€理解成了€€是又要€€推开他的信号。
于是,吻似乎加重了€€些,绵延到了€€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