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抹冲入风雪中的身影,连头也不回一下,贺明渊扣紧了门把手,全身都在细微颤抖,风吹得眼睛酸痛不已,视线竟也模糊了起来。
垂眼盯向地面,牙关咯咯作响,挥手将门甩上,不待撞响,却听步声,急如星火,五根手指伸来将门挡住。
贺明渊愕然拧眉,看跑来的人喘着白气,硬邦邦地:“我东西忘拿了。”
萧应棠走进屋内,在“案发现场”翻找一阵,才在贺明渊的内裤底下找到帽子。
抖抖黑发上的雪,带好小绿帽,拉好小绿衣,还重新系了一下小绿鞋,贺明渊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也不吭声,看这只绿蛙磨蹭够了又走出门外,越走越远,越远越慢。
“站住。”
闻声,萧应棠立即回头,却见贺明渊靠在门边提着那条铁链。
“还忘了这个。”
发亮的墨瞳又暗了下去,垂头丧气的折返,站在他跟前,迟迟不接。
贺明渊把玩着铁链打量他,缓缓道:“若无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若无花月美人,不愿此生世界,都想要的话,就自己带上。”
萧应棠瞟向他,埋怨地鼓起腮帮,没好气抓过铁链套上脖子,“咔”的一声,自投情网。
“叫一声。”
似被气得不轻,喉咙里轰隆隆的作响,憋了半天,才发出一声犬吠。
“汪……”
像化掉的棉花糖,又软又黏,呼扇着尾巴,将链子塞进主人手里。
贺明渊拍上狗儿脑袋,挑眉:“成交?”
萧应棠恢复正色,挠着眉骨,长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真是……明知道我不喜欢交易,还偏要这样。你大可撒个娇让我为你留下,我也不至这般下不来台。”
贺明渊知道这样可以,但他觉得自己不配。
这个人是那么那么的好,贺明渊不愿萧应棠留下只是为他,而是希望萧应棠是为自己的志向和人生,做出的这个决定。
贺明渊还是冷硬着脸:“你见过哪个主人会对狗撒娇的?”
“嗯,有道理,”萧应棠圈上他的腰,抵磨着鼻尖,“那你想不想我?”
“你就非得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不管,我就要听你说!想不想?汪汪~快说,不然狗儿可又要发疯了,汪!汪……”
萧应棠挠着他的痒痒,弄得贺明渊上气不接下气,连连闪躲,一阵天旋地转,就被萧应棠抱起来抗在肩上,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