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冬季,多放几日没问题,要是再见不到你,可就都报废了,”萧应棠拿起一块莲子缠递去,“快尝尝。”
贺明渊盯着糕点,半晌不张嘴,萧应棠叹息一声,又道:“也是,哥哥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哪儿稀罕这些粗陋小食,既然不要,那便扔了去。”
萧应棠说着就走,贺明渊这才回神,连忙将他拉住。
“等等,我没€€€€”
刚一开口,萧应棠就忽然转身,将含着的糕点塞进他嘴里,贺明渊始料未及,嗓子发出呜咽,却被按住脑袋紧压双唇,舌如莲子口中缠,糖衣在辗转中化开,酸甜激齿,暖暖烫烫。
“看网上说,拴住男人心,就要先拴住他的胃,”萧应棠用舌尖轻舔他嘴角的糖丝和碎屑,“好吃吗?”
贺明渊险些又起了反应,斜睨他一眼:“这些都是齐嫂做的,坐收渔利,也不嫌丢人。”
“呵,哥哥好差的记性,忘记我刚才是怎么自食其力的了?病牛耕花田,劳马奋人鞭,孰为乐乎?”
贺明渊的脸“噔!”的红了起来,想起他的伤,满肚子窝火发不出来,萧应棠笑笑,又将一块糕点喂进他嘴里,“统统都吃了,一个不许剩,我去给你倒杯水。”
贺明渊是真有点饿了,这久违的味道更是惹了馋虫,分明不是什么珍贵东西,但就是无端端让他如获至宝,这般甜的不是糕点,而是被人在乎疼爱的感觉。
食髓知味,如毒上瘾。
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贺明渊捡起来查看,有好几通孙觅的未接来电和十几条微信,现在发来的是一个泪流满面的表情包。
想来应该是白天会议的情况,贺明渊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一条条语音,抬眼朝萧应棠的身影看去,褐绿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
“还有工作?”萧应棠递来一杯热水。
贺明渊摇头,放下手机,接过喝了口,拿起一块糕点递去:“你也吃点,一会儿跟我去医院,治治身上的伤。”
“还是不用了,”萧应棠游步在客厅,漫不经心地,“你吃完了收拾一下,天亮就跟我回寻幽园。”
贺明渊胸口一窒,手里的糕点掉了地。
萧应棠回头:“啧,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贺明渊冷冽看他,沉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是你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萧应棠脸上没了笑,身直颜静,居高临下,“我当初就不该放你下山,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真的拴住你。”
萧应棠说着从包里缓缓提起了一条铁链,带着项圈,在月光下折射出森森银光。
弯腰凑近,墨瞳邪魅,如痴如狂。
“这次轮到哥哥当小狗了,我的狗。”
这不是突发奇想。
贺明渊要离去时,萧应棠就想过用条链子把他锁起来,管他是怨是恨,一辈子陪着自己。
但那也只是想,又怎舍得这样对他,金雀折翼,囚笼玩赏。
本以为分离只是暂时的,但他低估了思念的力量,日夜蛰伏,比癌还毒辣,几乎把他的寂寞孤独变成了困兽之斗。
尤其是看见贺明渊订婚消息,分明亦真亦假,却如五雷轰顶,宁信不疑的飞奔而来。
原来,他没自己想得那般洒脱强大。
贺明渊看着那根铁链,失色片刻,很快恢复了镇静,本来就是个疯子,做出疯事来倒也不稀奇。
“绑架?监禁?”他荒谬勾唇,“这是我的地盘,你觉得可能么?”
“我们之间如果真要成这样,那也未免太无趣了,”萧应棠将铁链扔到他跟前,“自己带上,别逼我动手。”
“你喜欢养狗,却又见过哪条狗会自己带上项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