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慕稚人缘好,待谁都和善。只是不知是不是邹勋明的错觉,慕稚待他好像总是疏离些。纵使这样,他借着问作业题的幌子去找慕稚的时候,慕稚也总是耐心的。
“有一次试卷发下来,你考了高分,我站在讲台上值日,看到你笑起来,我从来没见过有谁能笑得那样好看。”
“当时我就想,”邹勋明瞳孔一缩,难掩激动地陈情,“我想要看你对我笑的样子。”
慕稚右臂发麻,手里的雏菊花束不住颤动,在面前人的告白声中幽幽散发着香气。
高中军训时的大通铺内,邹勋明说的话又一次进入了脑海。
“谁都可以对我说喜欢。”慕稚反而平静下来,他微微昂起头,下颌划出讥诮的弧度,“但你开口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觉得好笑,还有一点恶心。”
邹勋明怔在原地,表情肉眼可见的难过,“阿稚……”
“别这样叫我,很让人反胃。”
慕稚猛地挣扎起来,嫩白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打在邹勋明手背上,对方像是被激怒了,抬手狠狠掼向那束雏菊,“这束破花到底是谁给你……”
喧嚣的风声人声中,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忽然进入了慕稚视野。世界好像静止了一瞬,,随着对方动作,更多东西被他的眼睛捕捉到€€€€腕上冷硬的机械表,外套下米白色修身毛衣的袖口,随后,是一股熟悉的气味。
“他说恶心,你听不懂吗。”
慕稚被向后扯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麻酥酥的,让他不自觉瑟缩起来,随后被更紧地拥进怀里。
邹勋明惊愕地瞪着两人,“你,你是……”
“我是他男朋友。”
廖松琴缆柱怀里僵成一根木棍的人,抬了抬下巴,笑意不达眼底,“还要挡路吗?”
被他看上一眼,邹勋明的后脊攀爬上一阵凉意,冷汗狂涌出来。他不由自主地侧了侧身,看着对方揽着低头不语的慕稚走出过道,向人声鼎沸处走去。
一种难言的不甘爬上心头,邹勋明迈出几步,在他要彻底踏进人流前,一旁的阴影里,被廖松琴制止的许月终于走出来,对着邹勋明的背影“呸”了一声。
“你个死骗婚gay,等着吧,你完蛋了!”
邹勋明慌了,“我不是……我是双!”
他急忙转头去追许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双性恋狗都不谈,别他妈追我,滚啊!”许月一个急转弯,冲到慕稚身边,对着邹勋明比了个中指。
对方似乎有顾忌,停下脚步,没有再追上来。
许月一路上骂骂咧咧的,“我是不太喜欢他,但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他就是嘴笨!”
慕稚轻咳一声,“这下你可以跟家长交差了。”
“嗯,这次多亏你哥哥在。”许月说着侧过头,看向一直戴着口罩的廖松琴,“不过,这是感冒了吗?”
试图隐藏身份的廖松琴失笑,抬手摘下黑色口罩,“我毕竟是哥哥,被认出来了,他会背后说闲话。”
“他认不出来。”
许月信誓旦旦,“哥,你今天打扮得特别特别帅,真的!和去鸿洲岛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只是换回了原本穿搭的廖松琴:“……嗯。”
看来要找时间把牛仔裤和花衬衫翻出来。
慕稚默不作声,等走离了邹勋明视野,他在腰间的手上轻轻搭了一下,廖松琴顺势松手,看起来没有丝毫留恋。
许月买的是普通票,和两人在vip区域前分别,正好中场休息后就是山丘乐队出场,他们从三三两两坐在地上休息的人之间穿行而过,很快到了前排。
廖松琴低头,“有没有捏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