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自以为能够理解你的病痛,理解你的遭遇的人提一些所谓的对他们来说有用的建议,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们提完建议,自己的生活照常,反正病人到底如何,到底痛不痛,又不是他们会感受得到的。
谁能够指望正常人能够真的对神经病感同身受呢?
说不定每次还在心里腹诽,这个神经病可真是难搞。
还没等迟寻想好怎么回谢弋的问题,谢弋就先开口了。
谢弋的目光还是很温和,只是平直的唇角让他看起来略微有些严肃,“迟先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虽然迟寻的本意就是想开个玩笑,可是谢弋这么说出来,未免就有些瞧不起他。
故而,迟寻敏感的大爷心理让他又反驳了回去,“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
谢弋又打量了迟寻几眼,这次看得有些久,看得迟寻居然有些心里发毛,第一次开始意识到对面这个人是个正儿八经的心理医生,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可能正在被那个人一点点分析,然后将他看穿。
真是让人不爽。
所以说,真的很讨厌跟心理医生打交道。
就在迟寻即将被谢弋看得不耐烦的前一刻,谢弋叹了一口气。
谢弋重新把座椅滑回来,回到了和迟寻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他对迟寻说,“好吧,迟先生,既然你不是在开玩笑,那么我想我或许得给你一个回答。”
回答?什么回答?
哦,迟寻想起来了。他刚刚问了谢弋自己可不可以追他。
莫名的,迟寻居然有些期待谢弋的答案。
谢弋以一种毫无起伏的语气给了迟寻回答。
“很抱歉,迟先生,我不喜欢男人。”
“我不是同性恋。”
“而且,我也不喜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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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寻有些懵。
他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开展。他被拒绝了?
他心血来潮想要用这么个玩笑逼退谢弋,结果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他比较丢人?
莫名其妙地受挫了,是怎么回事?
迟寻咬了咬牙,分不清是想挣扎一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居然问了一句,“那你歧视同性恋吗?”
谢弋听了这个问题,目光居然变得柔和了一些,“我不歧视,这个你可以放心,迟先生。而且我们现在在诊疗室,这算是你的个人隐私,我会保密的。”
?怎么还有一种被人抓住了把柄的感觉。
“哦,好。”迟寻大脑发懵地坐下了。
谢弋翻开了桌上的病历本,“那么,迟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妈的,到头来还是得治疗。
那好吧,迟寻倒要看看这个医生能说出些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