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看着席亦城顶着一脑门血以一对五,表情狰狞,最后揍得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最后一抹脸看向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他们。
当时他以为自己也要被殃及,死死闭上眼。
然后,人只是径直走了。
后来他和同学在街上逛了逛,买了饮料压惊,喝完回家,打架的狠人就在他家里,他脱口就是一句“你是来杀我灭口的吗?”
是真丢脸丢到家了。
当时缓了好久他才相信,染乱七八糟发色的人是曾经他们没搬家之前的隔壁哥哥,几年没见变化特别大,但有一点没变,被哥训时,亦城哥永远都是老老实实的。
“嗤,”宋翦没憋住,又立马抿紧嘴巴。
“笑什么,”席亦城朝许暮星房门看去,道,“你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认真想了想,星儿这么反常,也可能问题的根不在他身上。
“没有啊,挺正常的啊,天天上学能有什么事儿,”宋翦嗦了口面,口齿不清说,“你们每天在一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而且哥周末也不一定回家,有事我也不知道啊。”
“嗯。”
“你生日那天,我哥没过夜就回来了,不是你们吵嘴了吗?”宋翦想到什么说什么。
席亦城抱起胳膊,沉吟着仔细回想,星儿不对劲确实是从那天开始的,那天来的人多,有人欺负他了?
照理说有自己在,别人没那个胆,脑子里一一把同学名单过了遍。
“亦城哥?哥?”宋翦喊他。
“怎么了?”席亦城回神。
“你还是别瞎想了,你们俩那么铁的关系,以后还能掰了不成,”宋翦面也吃完了,汤也喝饱了,嘿嘿笑道,“咱们玩会儿游戏呗,你带我上个王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席亦城拍了拍他:“你身残志坚,割了阑尾还能玩一夜游戏,一定能靠自己上。”
“......”好冤,“这真不是我自愿‘割’的。”
“被迫‘割’也是‘割’,好好休息吧。”
席亦城收了他面碗,此时同城定的一袋子蔬菜和两条鱼也到了,他把东西提进厨房,分门别类塞冰箱,嘱咐了宋翦如果星儿有事就第一时间打他电话。
至于留下来吃晚饭,还是算了,免得又和他讨论还钱不还钱。
宋翦看看自己的腿,心里五味杂陈。
好像有事的是自己吧?
“亦城哥你放心,就是我哥打个喷嚏,我也一定向你报备!”他打包票保证。
“好,”席亦城出了门,伸手摸进口袋,烦躁的时候下意识便想抽烟,可口袋里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已经好久没装过烟盒了。
顿了顿,在门口驻足了会儿才抬脚离开。
晚上许亚楠回来,揪着宋翦的耳朵数落了一顿。
“学习学习不成,麻烦麻烦一堆,我说了让你少去人多的地方玩那些危险的,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脚伤了吧,以后上下学怎么办,不得我来回送?不知道你妈最近加班忙是吧?”
宋翦揉着耳朵,要不是有哥拦着,他这耳朵非断了不可,撇撇嘴:“那就别送了,老子有骨气,自己爬!”
“臭小子,还跟我犟嘴,你以为脚腕肿了我就不敢抽你了?”许严楠撩起袖子,转伸就要去找鸡毛掸子。
许暮星当下拦住,示意了宋翦别顶嘴,宋翦只好乖乖闭口。
许亚楠瞪了眼回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