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没收着劲儿,段弘俞被撞得后背生疼,不过这时候没法计较,他宽容了秦€€冒失的行为。
把人给得罪狠了,不太会哄人的段弘俞深思熟虑,干巴巴问出句:“药呢?”
“吃过了。”秦€€淡淡应承。
“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呢?”
段弘俞想了想,“如果明天还不舒服,我准你假。”
“谁稀罕?”
段弘俞词穷了,他根本没什么哄人的天赋,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能得秦€€意的好话。
沉思片刻,他道:“对昨天,我很抱歉。”
“怎么抱歉了?”
秦€€摘了口罩,他背对着光,比段弘俞还高了半头,鸭舌帽一遮着,显得双目极其深邃,两只眸子像黑洞,勾着人往里头沉。
“口不择言,”段弘俞认真解释,“我知道你的状态,明白你能表达到哪个份上。”
“你很认真,很想做好,我不该打击你的自信心,”段弘俞很少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他少有犯错的机会,只是这次却不太一样,被秦€€压着抵在门边,像在被讯问,又像是被迫含了颗吐真剂。
“然后呢?”秦€€又问。
段弘俞沉思两秒,说:“我没有瞧不起你。”
“然后呢?”
这场坦白到了尽头,段弘俞已经想不出该说什么。
秦€€提示,“道歉不该有赔礼吗?”
“你想要什么补偿?”段弘俞正色问。
这一派肃穆的面容令秦€€想笑,于是他轻扯了下唇角。
段弘俞刚感觉腕上抓握的力道一松,下一刻就听见门锁闭合的轻响。
是秦€€反锁上了房门。
“你。”
话音刚落,段弘俞就被挟入秦€€怀中,秦€€人高马大,在要求了瘦了近二十斤却一点没减力道,两只手跟铁臂似的。
从入门处穿到客厅,混乱中不知打翻了什么,跌到地毯上,怦然一声闷响,秦€€懒得分神关注,段弘俞却是没法分神。
秦€€就像个蛮子,凶恶毕露,段弘俞被他抓得、咬得疼了,秦€€又轻柔地安抚,好人做了,恶人也要做。
“小陈€€€€”
“他不会回来。”
秦€€随手将碍事的鸭舌帽甩到地上,跌跌撞撞,段弘俞被带进了秦€€的套间。
缺氧令大脑迟缓,恍惚中段弘俞听到了一阵猫叫,但内门一关,那细弱的声音又消失了。
被安置在客厅没能得到关注的小耗子发出了惊天的怒火,它小跑到门边不停地挠门,滋啦滋啦,指尖划过光滑的门面,用的力气大了,抛光的门面都被尖利的指甲挠出了点点痕迹。
过了三五分钟,那门面上已经不能看了,到处都是抓挠啃咬的印记,小耗子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清楚再纠缠也不会有人为它开门,于是愤怒的它转战,飞奔向秦€€新为它购置的玩具。
那玩具细长一条,是个小猫玩偶,秦€€原本买了一套回来,什么动物都有,但小耗子偏偏喜欢这白森森的小猫,玩偶小老鼠与其他一并落了灰,小耗子每每恨不得拖着小猫玩偶往自己窝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