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立刻拿起手机拨了电话:“订一张机票,去……”
秦信忽然捂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背。
手机差点从手中掉落,炽热的体温渡过来,像冰原上的一束火焰。陆成渝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受伤的那只手,因为疼痛或者别的什么颤抖着,后半句话根本没说出声。
他把手反过来紧紧抓住秦信的,接着补上了目的地。
“好的陆总。”张鑫答,“什么时间?”
“明天,不,”Alpha复杂地瞥了一眼秦信,咬了咬嘴唇,“下周一。”
在此之前,他要处理好早该被处理的人和事。
电话挂掉,一时没人说话,只有两人的手还叠在一起。
陆成渝把手抽了回来。
“你查过我了吧?”他问。
秦信不知道该不该承认,现在再装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但他知道陆成渝一点、一丁点也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
“你刚才不是说比起自己查更想听我说么,现在还想听我说吗,应该会有点你查不到的东西。”
秦信的瞳孔缩了一下,他还没回答,陆成渝已经径自开始说了:“给你讲讲秦竹庄吧,长长见识。”
“我……”他似乎在费力地回忆什么,也可能是想从纷繁不堪的过往中捋出一个开头,无意识地蹙着眉,“我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我妈和别人不一样。”
“她会忽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楼梯上,然后把我推下去。我和她的房间里到处都有刀,她用刀割自己,然后把血涂在我身上,有时候也会反过来,把我的血涂在自己身上,病得特别厉害的时候俩人一块割。”
“不过我应该是恢复力特别好的体质,几乎没留疤,是吧?”他对秦信笑了笑,但秦信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说不怕不可能,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所以之前你问我手疼不疼,是真的还好。”
“十二三岁的时候她就不怎么伤我了,主要是我那时候也长大了点,知道反抗了。然后就是……她把我当‘秦屿’,有时候又觉得我是她跟‘秦屿’的孩子,你应该知道。”
“其实这个对当时的我来说算得上是个好事,因为她认不清人的时候不会伤害‘秦屿’,不会伤害我,我能少受点皮肉苦。”
“她……”秦信朝着他的手指收了一下,想握住他的手,衣角,什么都好,“她把你当秦屿,那她有没有、她有没有对你……”
陆成渝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什么,安静了几秒之后很轻快地笑:“猥亵我么?没有,还不至于。”
秦信还是用那种让他难以忍受的目光盯着他。
“真的,她把那个人当圣洁白月光,本来也不敢做什么。”他说得很确定,即使是注视了他这么多年,熟悉他每一个微表情代表的意思的秦信,也没看出动摇的痕迹。
“我十四岁的时候被她找来的人堵在屋里,拿刀吓唬了几个,从窗户翻出去跑了。这应该也不难查,秦家以前那几个帮佣都看见过。”
“唔,你车祸那段时间也有一次,那次就比较呃,血腥,就不讲给你听了。”
“但我说只给你睡过没骗你喔,”他眯起眼睛,特别混蛋地说,“贞洁烈女的牌子应该颁给我才是。”
秦信狠狠撇过脸,从来没这么想揍他过,想把落在自己五脏六腑的疼痛也如数让他体验。
“我想想还有什么,”陆成渝撑着下巴,眼睛往上看着,过会儿呼出了口气,“不好意思,我有点……”
秦信站起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陆成渝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乌黑的眼睛,一站一坐带来的压迫感很强,他忍不住躲了一下。
手腕被更紧地攥住。
“我想……”秦信说不出那个词,干脆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所有的爱慕和怜惜揉成一团,在触碰到他时像钠遇水的爆炸,反应出炽烈的情欲,那些说不出口的露骨词语都融进了这个攻池掠地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