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容与到时不在意,点了点头:“也可以。就是......你不是不想搬吗?”

严之畔扯了扯嘴角,摇头道:“我以前一直不肯住到别的地方,是因为总觉得那套房子是我们住了两年的地方,虽然你已经离开了,但只要我还住在哪里,就能骗自己,骗自己你还在,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我不愿意搬。再后来......你跟岁岁回来之后,我又怕......怕我万一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你万一再离开怎么办。住在那里,你就能想起来曾经那么爱我,就算我惹你生气了,你也能稍微心软一点,不那么生气。”

“但是现在......咱们又有孩子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得为你、为岁岁、为孩子考虑。”

容与轻轻抿了下嘴唇,回握住严之畔的手,轻声道:“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不要总是去想之前的事。多想想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他一直都知道严之畔有心结,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解开,不曾想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竟成了打开严之畔心结的钥匙。

严之畔俯下身子,轻轻抱了下容与,沙哑着嗓子道:“好......”

半晌后,严之畔轻轻松开容与,见他脸上的疲惫没有丝毫退散的迹象,柔声道:“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容与缓缓摇了摇头,有些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儿,你也休息一下吧。”

严之畔没说话,却把手轻轻覆盖在容与的眼睛上。容与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只能疲惫的睡去。

感觉到容与气息变得悠长,严之畔才松开手。就在这时,谢炎推门进来了,见容与睡着了,放低声音:“严总,警察来了......”

第九十三章 凭什么我的爱人要成为她长记性的工具

严之畔的眉眼瞬间就压了下来,气息低沉,冷冷的说了一句:“在哪儿?”

“我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下,现在在门口。”谢炎小声道。

严之畔直起身子,给容与掖好被角,轻轻亲了下容与的眉心,这才站起身子跟谢炎一起出门。

门口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交警,见严之畔出来,不卑不亢的轻轻点了下头。

严之畔轻呼一口气,点头回应,并道:“你好,我是容与的家属,他的事情我来负责,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交警应了一声,“那好。”说着,拿出一份交通事故认定书递给严之畔,并道:“监控和行车记录仪都详细记载了当时的情况,确实是马自达车主故意别车。马自达车主也没有否认,承认了这一事实。鉴于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根据交通法,情节较轻,不构成犯罪,所以对马自达车主警告处理,并处以200元罚款。这是事故认定单,你看一下。”

严之畔眉眼压的极低,气息冰冷,接过事故认定单看都没看,冷声道:“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就可以对她这么不轻不重的处罚吗?容与是我的爱人,他现在是怀孕的状态。当时要不是他开的慢,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我能让恶意别车的人偿命吗?”

交警顿了顿,缓声道:“你作为家属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法律讲究公平公正。她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还是要给她改正的机会,不能因为一件事就一棒子打死。好在容与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她也说了,因为这件事而产生的一系列费用,包括容与的住院费和疗养费她都愿意承担,所以我们也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机会。”

严之畔下颌崩的紧紧的,沉声道:“我不是质疑法律的公平公正,若是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也可以大度的选择原谅她。但这件事却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的爱人身体本就不好,我心疼都来不及,却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而住进了医院,而她只是收到了一点小小的惩罚和警告,我心里自然是不满意的。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最看重的是我的家人。她或许会因为这件事而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

“但凭什么要我的爱人作为她长记性的工具?更何况谁都不敢保证她真的会长记性,所以这个处理结果我并不满意。我也不需要她的赔偿,我有的是钱。”说着,严之畔将事故认定书递给谢炎,继续道:“我要起诉她。”

他看向两个交警,沉声道:“我这么做,并不是觉得执法人员不公,也不是质疑法律的不平,我只是作为一个公民在合法的法律下争取自己的公平。”

“我也清楚,我可能会败诉,正如您所说的那样,确实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她不用承担太过严重的惩罚。但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仅仅是因为我的爱人谨慎小心,他是自己保护了自己,而不是别车方的怜悯。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没有那么大的度量,我一定要让她长这个记性,让她以后时刻都要记得,这个世界不是她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的,做错了事,必须要付出同等甚至更大的代价才行!”

严之畔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交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那行吧,你有上诉的权利,我们不会阻止,有什么需要提供的证明可以联系我们。”说完,朝严之畔点了点头,给同伴示意了下:“那我们就先走了。”

严之破点点头,“我的爱人还在病房里,我不方便走远,就让我秘书送您,失礼了,不好意思。”说着,看了谢炎一眼。

谢炎忙上前。

交警摇了摇头:“理解的,不用送了。”说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虽然这么说,谢炎还是尽职尽责的将人送走。

严之畔则转身回了病房。

容与本就不舒服,睡的不稳,听见开门声就睁开了眼,看是他,就又闭上了眼,低声问道:“怎么了?谁来了?”

严之畔见他这么虚弱,心里又气又难受,再次确定了要让那个马自达车主吃个教训的想法。“交警来了,事故认定书出来了。”

容与疲惫的睁开眼,看向他:“怎么判的?”

“对方全责。”严之畔倒了杯水,轻轻将容与扶起来给他喂了两口,直到容与推开,这才把他放回床上继续躺着。

容与轻叹了口气:“她全责,那车子的修理费就是她出吧?”

严之畔放下水杯,轻轻握着他的手,摇头道:“应该是吧,没多少钱,我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