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力气再把白菜搬下来,容与找了床不用的被子盖在白菜上,这才回屋。

容岁还小,只会吃和睡,回来之前给他喂过奶粉,这会儿还没醒。容与脱掉棉袄,把他从胸前解下来放在床上。

容与疲惫不已,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累的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就往锅里放了个鸡蛋,又在锅上放了蒸笼,蒸笼里放了个馒头。

十多分钟后,容与就着水煮蛋吃了半个馒头,又喂了容岁一次奶粉,就搂着孩子上了床。

累了一天的容与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而且明天还得早起赶集卖白菜,所以他早早就躺下了。

原以为这么累很快就能睡着,但是腰间的刺痛和胳膊肩膀的酸痛阵阵袭来,让容与怎么也睡不着。

第十一章 悔之晚矣

这种痛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如同钝刀子割肉一样,非常折磨人。容与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一遍一遍的碾过去一样。

疲惫和痛楚交织着折磨容与,他想翻个身,但腰间剧烈的疼痛让他打消了念头。

这一夜,他睡的异常艰难,迷糊着快要睡着了,孩子哭了。哄完孩子刚躺下,疼痛再次袭来,继续折磨他。

一直到天微微亮,容与躺不下去了。好在时间也差不多了,翻身起床,结果脚刚挨地,眼前就是一黑,差点儿栽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穿好衣服,又把容岁包好,忍着身体的不适,打开了门。

现在已经不下雪了,不过天依旧是冷的刺骨。容与把帽子又往下拉了下,这才走到车棚,将三轮车推出来。又把热水壶提到车上,这才开着车往集市上赶。

早上六点多天还没亮,但集市上已经有不少人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下车,把蛇皮袋铺在地上。开始干活之前,容与把容岁从身上解了下来,放在了他用泡沫箱自治的小床里。

泡沫箱被他铺上了厚厚的衣服和小被子,把容岁放在里面不用担心被风吹到。

安顿好容岁,容与开始掰菜帮砍菜根。一直忙活了一早上,连口热水都没来得及喝,总算是忙完了。来不及歇,就忙抱起了容岁。

虽然箱子里避风,但天这么冷,容岁才只是十几天的孩子,那么小,容与生怕他冻到。一忙完,就赶紧解开衣服,把容岁包在自己的衣服里,用自身的温度温暖容岁。

正巧这时容岁也醒了,包好孩子,容与拿出奶瓶,将热水壶里的热水倒出来一些,稍稍凉了下,赶紧泡了奶粉,喂给容岁。

容岁这孩子很是乖巧,似是知道爸爸辛苦,从来不会大声哭闹,就算是饿了尿了,也只是哼唧几声,提醒容与。

喂好容岁,把他哄睡,还不等容与喝口水,就有买家来买菜了。容与放下塑料杯,忙站起来,帮买家装白菜。

“你这孩子这么小就带出来了啊?”买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见容与胸前包着个孩子,闲聊似得问道。

容与点了点头:“是。”

“这么冷,还是别带出来的好,万一冻着了就麻烦了。”妇人不赞同的道。

容与也没解释什么,笑着点头应了一声。麻利的装好白菜称重之后,这才递给妇人。

妇人接过白菜付了钱,临走之前又说了一遍:“你要是忙可以让家里老人帮忙看着点儿,这么大小孩儿就是吃睡,不难带的。你把他带出来,万一感冒了,孩子这么小,很麻烦的。”

容与也不嫌妇人多管闲事,笑着表示知道了。

见容与答应,热心大妈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一直忙到半晌午,容与才有功夫歇一会儿。拿出早已经凉了的鸡蛋,又往水杯里倒了些热水,把冷鸡蛋放进热水里稍微烫了下,吃了个水煮蛋,又喝了两口热水。

稍微歇了一会儿,容与再次把容岁解下来放进泡沫箱里。早上砍出来的白菜剩的不多了,得再砍一些。

容与这边儿正为自己和容岁努力生活的时候,严之畔找人已经找翻了天了。

他动用了一切渠道,都没有找到容与。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容与的一点信息,这让严之畔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段时间,谢炎的主要工作就是找容与,原以为借助宋局长的帮助,很快就能查到容与的信息,但事情远没有他相信中的简单。

容与不管是行程,还是交易,都没有任何记录。

迟迟完不成任务的谢炎也有些急了。这日,谢炎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让他精神一震,来不及多想,忙去了严之畔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