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时候我不会戴,今天是特殊情况。并且我选的是最宽松的......不会伤到孩子。”,话到此处,陆淮停顿几秒,犹觉不够地补充了一句,“刚才只是想支开你,我稍微松一松,喘口气。”
这样......应该是解释吧?
陆淮咬唇,眸底隐隐闪过几丝茫然。
既然说完了,他不再拉着迟渊衣角,却猝不及防地听见对方反问:
“那你疼吗?”
陆淮神情一怔,眉睫略微垂掩着,不自然地摩挲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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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没想到陆淮会拉住他,也根本没料到对方会认认真真地同他说这些,火气被悄无声息地浇灭,心疼如烧不尽的野草被陆淮轻声细语的几句弄得满溢出来。
陆淮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这样,先阐明原因目的,再辨别利弊,最后定论,只是从来不考虑自己。就像刚才那段话一样,解释必要性,然后表示自己考虑过后果,只是一点自己的感受都不讲。
难道不疼吗?难道“疼”这件事不重要么?
听到最后陆淮说要松一松、喘口气的时候,迟渊眸色深沉地凝了下,轻描淡写的六个字,就如此轻易地概括自己的难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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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陆淮被迟渊堪称“目光灼灼”注视着,犹豫片刻后,坦诚地回答。
然后他就发觉迟渊闻言后垂着眼尾,仿佛即将要淌落眼泪,心下一惊。
“你......”
怎么回事......
怕人真的会哭,陆淮嗓音里夹杂着自己都未曾察觉过的温柔,语句抵到唇齿便不动声色地咽下。不明白迟渊陡然的情绪低落,但他试图宽慰:
“但疼是很正常的,也就较平常略微激烈了点,不严重。”
然后就瞧见迟渊抿紧了唇,眉头蹙紧。
不明所以,陆淮眨眨眼,但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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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调整着呼吸,才没让自己那么难受。
他落荒而逃般侧过脸,沉声道:“我去接水了......”
看着迟渊遮掩般匆匆离开,陆淮眼底闪过促狭笑意,他单手把衣衫拢紧些€€€€没了束/腹带,果然是明显许多。
陆淮垂眸注视了会,有点明了迟渊刚才为何如此。
是心疼么?心疼他?
眸底挣扎掠起复杂情绪又被主人强行摁捺下去,陆淮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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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会议开始,右侧那人才终于姗姗来迟。
迟渊瞧着对面只差把脚搁上桌的王皖之,想到让陆淮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王桉,不由地面沉如水,但碍于陆淮在这,他也只能默不作声地压住心思,持续放空自己。
其实刚才他在休息室里拿了个靠枕,但自顾自地拎来后,也明白陆淮不会答应垫着。
指腹摩挲过保温杯瓶面,迟渊偷瞄陆淮几眼,知道对方正忍着疼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