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那辆车的防撞性能不错,膨开的安全气囊挡住了商靳沉,否者人当即被摔飞出去,八成是活不了的。

可惜的是司机当场身亡,而逆行的货车肇事逃逸后,现在连人也找不到,已经立案展开调查了。

尚子漠瞧着他老爹被气到完全不想见他,直接走得远远的。

不由苦笑道,“他一直反对我做喜欢的娱乐事业,认为唱唱跳跳的跟傻逼一样被人观赏,我也不想这样的,三三出了这样的事故,我比任何人都难受。”

徐舒意瞧他要哭,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

这几天他递出去的纸巾有三十几包。

大家都在哭。

替商靳沉的遭遇哭得稀里哗啦。

唯独他没有哭。

徐舒意觉得大家看到他毫无反应的表情,一定会觉得他是个怪胎,再不然,就是冷血无情、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并不是这样的。

徐舒意心说,我是有泪腺的,我也被商靳沉弄哭过。

可是。

每当这样一个生死大关摆在面前。

他为什么不哭呢?

徐舒意的心头每天都在淤堵,棉絮状的苦楚,也或者是畸形的疼痛,把他的喉咙堵塞得严严实实的。

他快呼吸不上气了,心口也被长期的缺氧感弄得濒临于爆裂的边沿。

我是一个人,不是毫无感情的机器。

我只是不会哭而已。

尚子漠的经纪公司很快便叫他必须回去,为了这点,他差点动了退出娱乐圈的念头。

他的亲弟弟还半生半死地躺在病床上,事业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徐舒意适度劝他不要太自责。

商靳沉的总体情况还是趋于好转的。

只是随着商三越来越清醒,阴郁的情绪能很明显地在病房中蔓延。

有时候,徐舒意都不敢进去直面他。

他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没有了意气风发,宛如随时会绝食而亡的狮王,失去了冲展雄风的动力似的。

徐舒意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商凌云也同样恐惧着儿子的颓丧。

毕竟商靳沉在众人极致的呵护之下,宛若天之骄子,从头到尾挥舞着命运的宝剑,主宰着红尘滚滚中的一切。

接着,他便谁都不想看见了。

正当徐舒意以为他要自暴自弃的时候。

商靳沉跟特护小张说,请徐舒意进来说话。

徐舒意对他的传唤深感陌生,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来商三少爷,在短短沉寂如死的几天内,第一个想起来召唤的人,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