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蒋€€池上来叫道,又递过来特意给他买的一份谢礼,“您久等了。”
“没事。”陈乾不在意,也不推拒接下了袋子,然后领着蒋€€池上楼。“感觉怎么样?都好全了吗?”他上下打量着。
“应该差不多了。”
陈乾点点头,又看了看瘦成竹竿似的蒋€€池,见他脸颊也凹下去一点,眼眶深陷,“后面慢慢养吧,只要好了就好。”说完又无比唏嘘。
还记得几个月前,他从许奚那里知道手术失败了,心里不知道又多遗憾,一晚上都没睡着。
但是没过多久,却又被通知到陡然否极泰来,他愣是高兴得拉着妻子小酌了几杯。
那晚他是真高兴。这么多年,他早把蒋€€池看成自己半个儿子了。
“嗯。”蒋€€池跟着出电梯,“慢慢来,也不急。”
他们今天见面,一来是蒋€€池再怎么也应该在回来之后主动来看望,二来也是商量以后工作的事情。
进屋的时候,师娘刘蓥萍在准备中饭,见蒋€€池来了,便热情地迎上来。
“€€池,真是好久不见。”
“老师,好久不见,前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蒋€€池一般也称呼刘蓥萍为老师。
“没有的事。”刘蓥萍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细问了好一些关于他身体上的事情。
蒋€€池一点不落细细回答,又再次感谢了他们的关心。
“对了,”这时刘蓥萍想起来,赶紧去后面架子上拿来一个盒子,“这个你拿回去。”
“这是?”蒋€€池把东西接过来打开,见里面是一个符之类的东西。
“你昏迷的时候,我跟你老师去帮你求的。你回来了,就带在身边吧,我相信是会保佑你的。”
蒋€€池把东西拿出来时,想到了许奚妈妈那时候也给过他同样的东西。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却又那么的重。
原来自己被那么多人关心着这样的心情,填满整个胸腔。
聊了一会儿,刘蓥萍留下他们又自己去做饭了。陈乾和蒋€€池在阳台上喝茶闲聊,但话题还是基本上围着工作。
蒋€€池走了大半年,课题进展了一部分,但是毕竟人手不够,蒋€€池又是主力,因此还是受到了影响。
“年后你身体没什么问题了的话,就完全回来帮我吧。”陈乾说。
“没问题。”蒋€€池停了一下后才说,“但是老师,我想稍微晚一点可以吗?大概比师兄他们晚大半个月。”
“可以。”陈乾满口答应,又顺便问,“有什么事?”
“我想带小奚出去散散心。”
“嗯?”陈乾拿着茶杯的手一停,“许奚怎么了?”
蒋€€池先是微微叹了声,然后才说:“他状态不太好。”
自上次许奚生病,他就时常跟Joe通电话,了解许奚之前这五年的情况,又合力分析他现在的心理状况。
他的焦虑抑郁在国内的时候就发作过,只是那时候他撑着一口气,没有让情况太严重。
后面在洛杉矶,他自己经历了那么胆战心惊的几个月,两次在要失去蒋€€池的可能性下苦苦挣扎,又在蒋€€池没有完全好起来之前,作为了他整个的支助。到最后导致完全反复了。
可他不愿说,固执地不想让蒋€€池知道。Joe说他这几年有一些自己偏执的东西,让蒋€€池不要太逼着。
因此,蒋€€池没有干预太多,只能润物细无声地陪着,并打算过完年带许奚出去走走。
“哎。”陈乾也不由得叹一声,不用想也知道许奚承受了多少。“多出去走走,让他把心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