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又开始写,并回答:“最近都没画了。”
蒋€€池那一刻很想问问许奚这五年的生活,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这一幕被门外的方贺舟尽收眼底。
“干嘛站在这。”蒋未一出电梯,就看到他拿着杯咖啡站在门口。
“你也等会儿进去。”方贺舟把蒋未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不要打扰他们。”
蒋未没问缘由,而是一直盯着方贺舟。
“怎么了?”方贺舟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啊?”
蒋未摇头,有点嫌弃:“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很爱管闲事。”
方贺舟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他压着声音咳了两声,然后才问:
“他们好,难道不好吗?”
蒋未转过头望着面前的白墙,有一会儿没理方贺舟。
“如果他们真能和好,你不开心吗?”
蒋未没回答方贺舟的问题,只是把提着的那包东西塞到他手里:“这两天的换洗衣服,你待会拿进去。”说着就起身要走。
方贺舟拉住他:“你不进去?”
“还有事。”蒋未推开方贺舟的手,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外伤隔几天要换一次药。
每次换药,都是一件费神的事情。对蒋€€池来说,需要承受的是身体上的疼痛,但对许奚来说,那折磨却是精神上的。
腿上有一条很长的口子,之前换药的时候许奚见过,看着触目惊心。
那天的护士是个新手,控制不住手上的力,蒋€€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最后换完腿上的药,都能看到边缘有一点依稀渗出的血迹。
护士一个劲儿地道歉,自觉有点对不住。许奚和蒋€€池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安慰了几次说没关系,才把那小心翼翼的小护士送走。
等送走后,许奚自己却忍不住又拉开被子,撩起蒋€€池的裤腿看。
腿没见过什么光,白得像纸。现在伤口周围有点红肿,对比明显。他很心疼,像是能感受到那疼痛一样,情不自禁地凑近吹了吹。
蒋€€池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愣了一下,继而才明白过来。
“没事,那里我也感觉不到。”
不说还好,一说,许奚就更加忍不住了。他的情绪累积了很久,一直压在心里,任何一点小事都可能触到他敏感的心。
装满了的心酸有点往外溢,鼻子酸酸的。但他不想让蒋€€池看到,于是装作没事儿似的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拿上壶说要去接水。
蒋€€池没留他,知道他是在难过,也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出来。
许奚回来的时候,眼眶有点不易察觉的红。蒋€€池有意无意地看了他好几次。
或许他应该安慰他,再说点什么安他的心,但又何必呢。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那一天许奚的话都很少。
蒋€€池已经可以自己去洗手间洗漱了,只是许奚不放心,每次都要陪着他。
镜子里的人很瘦,脸上的肿虽然消下去了,但是依旧有伤,还没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