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惊喜地扑上来搂着雷小月的脖子:“凌姐?凌姐——!你回来啦!”
“晌午的时候就回来了,见你难得入睡,就没吵醒你。”雷小月让他搂着动弹不得,抱了好一会儿,待他心情没那么激动,才将他披散的长发拢到背后,拿他紫色的发带将其扎起来。“先喝点粥暖胃,冷月说你有两天未进食了。”
“忘尘哥哥,这是娘亲手做的哦!连云扬都只能喝上小半碗,叔叔和姑姑,无双哥哥和姨都没得吃。”云扬撅着小屁股将旁边的被褥推到忘尘的身后,然后蹭到雷小月的身边坐下,掰着手指,嘟囔着清点人头。
忘尘闻着香气,食欲顿生,胃中恶心的感觉似乎没那么严重了。“凌姐,我自己来就好。”小家伙在一旁虎视眈眈,咄咄逼人,他哪还敢让凌姐喂他吃东西。虽然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但拿小勺子的力道还是有的。
雷小月也不勉强,将小茶几抬到忘尘的身边,方便他进食。
“好香,真不愧是出自凌姐的手。”忘尘美滋滋地喝了一小口,胃口大开,暖意顿生。
“快吃吧!还有力气说奉承的话。”
忘尘喝完粥,心满意足地半靠着被褥堆叠起来的炕头。
“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了!刚醒来睡不着。凌姐,你又捡人回来了?”忘尘喝完粥才发现毡房里头多了一个陌生人,正直挺挺地躺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头。先是他和子影,接着是无双,冷月听小妮子说当初也是意外捡回来的。真弄不明白,为啥凌姐总会碰上这样的人,当然自己能获救是一件幸事。
“这次不是我捡的,是子影捡的。”雷小月莞尔一笑,将云扬跑去马车那儿抱回来的几本书递给忘尘。连小家伙都知晓忘尘无书不欢的嗜好。
忘尘震惊地上下打量着距自己一丈多的男人。子影捡的?这比天下大乱还要让他惊愕万分。年纪不过二十四五,一张俊朗刚毅的脸,剑眉星目,紧抿的冷酷唇角,气质与半年前的子影彼为相似,是那种忠于职守、寡言少语,心冷如冰的人。
“娘,走啦!咱们洗澡去。”云扬不耐烦地拽着雷小月的手,硬拉着她往毡房外头走。
“洗澡?我也要去。”忘尘回神,嚷嚷着爬起来。
“你先别乱动。”雷小月将站都站不稳的忘尘押回原位坐下,避不开他可怜兮兮的目光,叹气:
“我先问问冷月,若是不可以,等会儿给你擦澡如何?”
“也只好如此了。”忘尘咕哝着,没敢再奢求更多,躺了回去。
雷小月牵云扬的小手走了出去。
在洞窟外,一个四尺见方,两尺见深的岩石大浴池赫然呈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一个类似大浴桶的岩石坑。雷小月醒来的时候,见冷月走来晃过去的,冥思苦想。一问之下才知道,缺了给忘尘泡药澡的浴桶,那可是治疗中必不可缺的一环。大伙儿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正想着是不是走一趟百里之外有人烟的地方,弄一个回来。
小家伙在一旁不亦乐乎地截着泥巴与小冰小魄玩耍,嘴巴里嚷嚷着喃喃自语:“挖坑,埋宝!挖坑,埋宝!”
雷小月受小家伙的童言童语所启发,灵光一闪。望着冷月和子影嘿嘿地奸笑了起来,不是有俩大高手在吗?关键时刻比“神灯”还要好用。拖着冷月和子影在附近寻觅了一下,找到了两块坚不可摧的大岩石。比划着让冷月和子影施展剑术挖成了如今这般形状。冷月和子影当时的眼神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在扬城的时候,天天捉他们耍剑花劈柴切菜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生活用具都让他们打磨。
“真舒服!”冷月和无双神清气爽地坐在洞窟口,有感而叹。
“嫂子,这个东西好,这个东西好啊!”飞雪轻解着衣物,笑得合不拢嘴。
云扬迫不及待地自个脱掉小衣物,光着小屁股翻跃,跳进大浴池里。若不是身边的子影眼疾手快地扶他站起来,非遭灭顶之灾,呛上几口洗澡水。这池子对小家伙来说只能站立而不能坐下,太深了。
冷月和无双在洞窟的上头,听着下方那群人嘻嘻哈哈的戏水声,相视一眼,奸笑着准备探头吓她们一下。
俩颗大脑袋刚探出头,一水帘子迎面泼来,那劲道可不是闹着玩的。冷月大喊不妙地扯着无双跃后了三尺,洗澡水险险地落在了脚尖前头,只差寸许就将他们俩个有歹心的男人从头淋到脚。冷月和无双瞪着眼珠子,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们在搞什么鬼?”雷小月简直是无语,这种偷窥的下三烂招术,无双不要让冷月带坏了才好。
“谁知道,闲极无聊呗!”飞雪搓着身上的厚皮,满不在乎地说道。有子影姐姐在,根本无须担心他们的奸计得逞。
云扬享受着娘亲给他搓背,笑呵呵地一语惊人道:“叔叔和无双哥哥,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