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矮,没法子拍背嘛!
“我知道!”飞雪吸着鼻子,哽咽着擦掉眼泪。
忘尘昏昏沉沉中,眉头轻锁。这些家伙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他是病人耶!野丫头哭了吗?向往已久游历天下的旅程刚刚开始,他才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呢!
“飞雪,你去熬药汤!”冷月干脆支开小妮子,让她有事可干。他接下来要凝聚心神给忘尘针灸,不能受之打扰。
“云扬,和姑姑一块儿出去。”飞雪拉着云扬走出去。
“姑姑,我和乖乖在院子里玩。”云扬轻拍着胸襟里的小冰小魄,炭炉边那么热,他才不要呢!
“那你别乱跑,绝对不要跑外头去,外面坏人很多!”飞雪想想觉得情有可缘,再三叮嘱之后,自顾不暇地忙去了。
“我会乖乖的。”云扬笑眯眯地挥着小手。
翡翠小院的院子不大,仅有一小块空地。小院的东面本是连着太妃湖的小小观赏鱼池,如今由于干旱无雨,湖面水位下降,早已退到小院以外十几米的地方,鱼池也早已干涸,仅剩那层鹅卵石孤伶伶地躺在那儿,烈日暴晒之下失去了往日的美丽光泽。
“乖乖,别跑!”云扬迈着小短腿,咯咯大笑着在小院里追着小冰小魄满院子乱跑,自娱自乐地玩疯了。
“乖乖,你们在哪?快出来!”云扬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寻找着宠物的踪迹。眨眼的功夫,就不知它们藏哪儿去了。
诶~?这里有个小洞。云扬伸长脖子探头探脑地看着鱼池里小假山背后的小洞口,原先堵住洞眼的石块不知因何缘故现已然了无踪影。云扬屁股扭扭滑下小鱼池,看着仅容幼儿通过的小洞口。大眼睛笑眯眯地恍然大悟,乖乖准是从这儿爬出去了。好热!快点找着乖乖它们回屋里凉快去。云扬不假思索地爬了进去。
升平客栈的大门虽未与靖城府衙的大门相邻,客栈独立的翡翠小院却与衙门的后院接攘。
紫千凌冷着脸,背着手在衙门后院的回廊里走来走去。他那王者的气势不必刻意彰显,却在他的一举一动中表露无余。
兰原,荒州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要严峻,虽然在六天前他就下令切断了兰原,荒州与外面的往来,以防疫情的进一步扩大。但是疫情的扩散依然一发不可收拾。如今靖城里头,也有了疫情的苗头,自两天前开始,有回报说靖城里有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虽然及时把这些人清理到兰原那边去了,但是依然不可掉以轻心。兰原的部分村子十室九空,疫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主子,杨太医来信!”四护卫之一的宵风从回廊另一端急奔过来,恭敬地跪下。
“拿来!”紫千凌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函,脸色越来越阴沉,到最后怒不可斥地把手中的信函捏成碎末,面前的桌椅无一幸免,支离破碎地躺在那儿。
宵风噤若寒蝉,低垂着头跪着不敢起身。
“袁将军什么时候到?”紫千凌压下心中的涛天怒火。他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毛头小子,易暴易怒。待这里的事情了结了,他有的是空闲修理这些酒囊饭袋。
“明日落夜时分!”
“传本王口谕,靖城,封!明日子时三刻,兰原,荒州,禁!”(封:即封城,限制进出。禁:即禁忌,不允许提起的大忌讳。这是一种官方避讳的说法,此刻紫千凌隐晦的意思杀光烧城。)
“属下遵命!”宵风心里大惊,整个人怔了一下。事已至此,无能为力了。
“谁?”紫千凌眼神儿冷冽地瞪着假山后面。
宵风起身拔剑,一气呵成。
云扬在假山后面怯生生地探头探脑,几乎是同时,紫千凌也捕捉到了云扬打量他的目光。
云扬被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搁在小脑袋上,吓得忘记了哭泣,瞪着大眼睛盯着紫千凌看。
“宵风,只是个孩子而已。”紫千凌发出低沉而威慑的声音,如果真是刺客,他未免被人小看到崖底,居然让三四岁的小娃子前来。
“主子,他?”这么小的刺客该如何处置?他是从哪儿进来的?主子这次来靖城只带了四护卫,安危上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他有一双好眼睛。”紫千凌打量着云扬那双怯生生的大眼睛,这孩子看样子是吓坏了。但是如果是一般的孩子,早被吓得尿裤子了。
其实紫千凌误解了,云扬只是惊吓过度,僵硬而忘记了本能的反应。
宵风抓住云扬的手,直拉着他走向王爷。以他的体格而言,云扬的小短腿根本无法跟上,云扬被他几乎是拖着走,痛得他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大哭,好可怕哦!娘,叔叔,云扬好怕哦!
紫千凌啼笑皆非地示意宵风放手,示意他先去办差。
靖城的阴影
靖城,像是即将惨遭灭顶的城,悄然无息地弥漫着一股不知其然的紧张气息。逛大街的人流少了,铺子十之八九关门大吉,衙差在大街小巷里来来回回地巡逻。不引人注意的拐角暗巷,大伙儿三五成群聚一块儿,忧心忡忡,神色不
安,议论纷纭。
“呐!听说了吗?兰原那边死了不少人。”
“出了什么事?”
“大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