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掌摊开,按揉时不自觉地就能够对瘦弱的腰线进行测量,没有精确的数字,大致范围在脑袋里撞来撞去。居意游发誓自己没有其他想法,目前的状况也不允许他有其他想法,但是那个破脑袋它不听使唤,可恶,拧下来算了。
还有这截睡衣,往上卷边是几个意思?
居意游愤愤将衣摆向下扯动,可它还是随着动作上缩,就刚好露出些许自己有模糊印象的腰。
他看得眼热,又愧疚又自责,急了居然对着腰窝一拍。
齐显本来都快睡着,打个激灵半翻面疑惑望过去。
居意游捂着脸:“发烧腰疼,其实也可能是乳酸堆积。”
“…?”
“你家有筋膜刀吗?”
“有是有…不过…”
没有“不过”,居意游急需一些毫无暧昧氛围的东西调节情绪,比如齐显的惨叫,他清晰记得自己的肩膀如何在体育生手里的筋膜刀下经受苦难的,也记得第二天肩颈如何神清气爽。但当他拿上筋膜刀之后,他后悔了。
得用什么样的姿势刮腰才顺手呢?
居意游沉默,得用他现在坐在齐显腿上的姿势。
他妈的,不干了!
筋膜刀刚要飞出去,齐显问:“怎么了?”
怎么了?能怎么,不怎么。居意游咬牙切齿。是他自己的问题,和齐显无关,刮!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抱着一种毫不必要的、莫名其妙的信念感,将衣摆卷起、颤着手涂上按摩膏。
冰凉膏体被点涂在后腰。这是齐显的感受。实际上只是某个人手抖。
于是齐显由衷夸赞道:“你做什么事都很容易上手,好厉害。大概是种天赋?有点羡慕。”
冰凉金属迟疑片刻。
“草,”居意游抓起刀从他腿上落荒而逃,“疼死你算了!”
齐显抬眼看着这背影,不太明白,但是:“拖鞋!居意游,拖鞋还没穿!”
齐显依稀感受得到湿润冰凉的厚重物体贴上额头,他试图睁眼,无奈眼皮沉重,没能睁得开。
和齐显交流常会有被真诚打败、气愤又无处发泄的无力感,居意游再次切身体会到了,责怪不起来,反而很喜欢。他找到冰袋和毛巾折返回来,看见齐显已经睡着,很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被冰得眉眼皱起。
“像佛手瓜,”居意游偷笑,“就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窝瓜,多形象。”
他不知道听没听见,哼哼得挺急切。
“哟,急得都快说话了。”
他的手脚溜出被子。
“齐显,”居意游勾勾他滚烫的手指,“快点好起来啊€€€€不然要挂科了。”
恶魔的低语。
这回对方安静得像是入了土。
作者有话说:
周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