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继续叨叨着:“我小时候在偏远的地方生活,你们大城市火起来的东西,我们要过好一段时间才火。”

“所以呢?”周牧问€€。

“你本科的时候, 我可€€能刚刚小学毕业吧,我还跟我的好朋友一起, 专门到理发店做了一个这样的。”褚钰裂开嘴笑了,露出一颗好看的小虎牙。

“真的?”周牧不敢置信,眼前这个看似与自己有代沟的少年€€, 竟然做过同自己一样疯狂的事€€情。

“是啊,”褚钰回答得很爽快,不过又耸耸肩接着说,“不过没撑到第二天。”

“为什么?”周牧不解道。

褚钰抿了抿嘴, 笑意更深:“我回到家后被姥爷胖揍了一顿,他说, 以后再整这个爆炸头,就打€€断我的腿, 然后第二天就带我去剃了一个光头。”

“光头?”周牧彻底被他逗笑了。

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个长相精致的少年€€, 头顶“一毛不拔”是什么样子。

“对啊,头顶光亮亮的, 半夜上厕所都不用打€€灯。”褚钰打€€趣道。

周牧听闻,如珍似宝地抚摸着褚钰柔软的发顶, 调侃了一句:“幸好长出来了,不然你就是小光头了。”

指缝略过发尾,褚钰觉得隐隐有些发痒,他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正好这时周牧也望着他。

褚钰忽然起意,装作委屈地扁了扁嘴:“我是小光头,你就不喜欢我啦?”

“不会,”周牧趁机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故意揶揄,“以后手术室停电了你就剃头过来做照明哈。”

“你。”褚钰佯装生气,这恰到好处的冒犯都把他逗乐了。

而后他又恍然意识到,好像这还是周牧头一回同他开玩笑。

不然他会差点儿€€忘记,周牧也没比他年€€长多少,私底下对于他而言顶多算个前辈大哥哥。

只是周牧身处高位,总是给人一种矜持疏离又不怒自威的感觉,才虚化了他本来的年€€纪。

趁着周牧把手挪开,褚钰又如饥似渴地把脸凑近照片,恨不得记下每一个细节。

“这张过了啊。”周牧一把把他的头推开,强制翻页。

褚钰想了想,又凑过去问€€:“周老师,那当年€€你们义卖是第一名吗?”

“是啊,”周牧顿时来了自信,“当年€€我们不顾形象,最后连我那顶‘葬爱’假发都卖了。”

“哈哈哈哈……竟然还有人买。”褚钰笑得直抖肩膀。

“不说了嘛,很火的。”周牧笑着骂了一句,眼疾手快地猛翻了几页。

后面的画风似乎又恢复正常了,显得那张义卖的照片像乱入的一样。

相册快见底的时候,褚钰才看到周牧在实验室的照片。

看到照片下面的时间,他才忽然意识到,周牧读的是八年€€制,按道理,八年€€制的人应该是一个宿舍,周牧和温馥然都是八年€€制,那么曾秦应该也是。

可€€奇怪的是,照片的后面除了不同专业的林律师外,曾秦好像出现得很少了,几乎都是周牧和温馥然的合照。

两人一起做实验,一起实习,还一起参加了临床技能竞赛。

褚钰的心€€顿时一抽,之前就有过关€€于周牧和温馥然的传闻,温馥然自己也亲口提过,如今看来,两人当时确实走得很近。

这么想着,刚刚嘲笑周牧那玩笑的股劲儿€€过去了,倒让褚钰越寻思越不自在。

周牧自然注意到他变安静了不少,主动询问€€:“怎么了?”

“怎么都是你和温馥然的照片,曾叔叔呢?”褚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