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仰表情依旧很冷,“你对不起我什么?”
张逸泽哑口无言。
庭仰接着道:“是你的父亲对不起我的母亲,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你对我说对不起,没有用的。”
这句话让张逸泽的眼神愈加脆弱。
有一瞬间,庭仰几乎以为张逸泽会哭出来。
可是没有,张逸泽很快就坚定了眼神,郑重对庭仰承诺。
“我会让我父亲道歉的……他的道歉可能毫无用处,但那是他应该做的。”
“我还是想要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两天没有好好遵守诺言,罩着你。”
上课铃已经响了很久,听见巡班老师过来的声音,张逸泽急切问出口:“你以后还是我的小弟吗?”
庭仰垂下了眼,避开张逸泽的目光。
“再说吧。”
庭仰当晚回家就知道张逸泽说的“会让我父亲道歉”是什么意思了。
那一晚下了雨,雨势不大,但落在铁皮房上还是噼里啪啦很吵人。
夹杂在这吵人声音里的,是对面房子里父子两争吵的声音。
具体在吵什么庭仰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后面有酒瓶破碎的声音,以及张国旺的怒吼。
渐渐的,声音停息了。
不一会,张国旺臭着一张脸敲了敲他家的房门,不过庭仰和庭若玫谁都没去开门。
张国旺压低声音,怒吼着对张逸泽骂了两句:“这死娘们不开门,你还让我怎么办?”
庭仰听见张逸泽的声音很冷,也吼了回去:“那你就在门口道歉,大声点,让里面的人都听见!”
张国旺不卖猪肉以后,酒精完全掏空了他的身体。
如果张逸泽用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和张国旺打起来,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
于是张国旺啐了一下,道了一句“养儿子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张国旺敷衍地喊了一句“对不起”。
就在此时,庭仰打开了门。
张国旺见有人开门,望了过来。发现是庭若玫那个拖油瓶儿子,又汲拉着拖鞋往家里走。
见到张逸泽还待在原地不动,他又吼了一声,让张逸泽快点回屋子里,别让人看了笑话。
张逸泽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庭仰,露出一个期待的微笑。
庭仰还维持着开门时的那个动作,看着张逸泽额头上的血块,嘴角的於伤,以及他傻里傻气的笑容。
在张逸泽临进门时,最后望了庭仰一眼。
就这一眼,他看见庭仰正蹲在地上无声地抹眼泪。
于是他也顾不上张国旺暴跳如雷的神情,立马推开这个强.奸犯跑到了庭仰面前。
张逸泽身上被雨淋得湿透了,可他只注意到,庭仰一身单薄的冬装睡衣,看起来没有很保暖的样子。
他的小弟会不会冻生病啊?
张逸泽小心翼翼问:“你原谅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