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寒道:“后半夜警察可能还会有情况要了解,我刚才预留了自己的电话,所以要麻烦你今晚暂时和我待在一起了。”

待在一起?

姜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已经做好准备要找个便利店凑合坐一晚上。

接着就看到白天那辆纯白色的房车开了过来。

陆知寒驶动轮椅先上了车。

然后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拍了拍身边的座椅,“姜宁。”

姜宁像上了某道自动运行的程序机器似的,等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陆知寒的身边。

无语。

他怎么又和陆知寒回去了。

房车在行驶过程中平稳到感受不到任何颠簸,车内温暖的气温将他冻得近乎僵硬的身体包裹。

姜宁只觉得身上披的那件外套,淡淡的香气似乎带着某种安神的功效,他居然在车里感觉到了没来由的困意。

深夜的公路上没有多少车流,司机行驶了大概十五分钟,就到达了陆家。

当司机转头正要开口时,对上陆知寒的眼睛。

修长的食指放在薄唇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司机微愣。

他这才注意到原本那个凶得像是小狮子一样的少年,此刻正闭着眼睛,毫无防备地靠在车里睡着了。

姜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全亮了。

糟糕。

姜宁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了,拉扯地身上的伤口一阵疼痛。

“嘶€€€€”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宁的瞌睡瞬间全部飞走了,他扫视了一圈这间房间,干净整洁,身上的被子和床单是浅鹅黄色的,透着阳光和薰衣草的香味。

他身上换成了干净宽松的家居服,那身沾着泥水和血污的校服已经被洗干净了,挂在阳台上。

在阳光下,蓝白相间的校服衣摆随着风摆动。

姜宁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他将袖子往上扯了一截,看到了手臂上的伤口,被人仔细地上过了药。

昨天发生的一切重新在脑海中浮现。

姜宁烦躁地揉着头发,他都放话要走了结果又睡着了,看起来不会是他故意赖着不走吧?

他连忙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

目光触及床头柜上的那张写的满满当当的试卷,他看着右上方空缺的“家长签名”顿了顿,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

临出门前,姜宁又倒回来,把试卷从垃圾桶给捡了回来。

楼下。

熟悉的电视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