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爱他的那个人呢,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近乎两分钟的窒息。林奚终于挣开他时,想也不想,冲着他的脸就重重一拳,“滚。”
闻傅本就嘴唇破得厉害,加之接连几天陪在林奚楼下,根本没怎么睡过,这一拳下去,他几乎站不稳,脑中一阵嗡鸣,下意识扶住墙。
林奚转头就要进去,闻傅扶墙勉强站稳,在他快推开门的时候,冷冷开口:“伯母国内的疗程至少还要三个月,她之前保守治疗耽误了一些时间,尽管上次化疗有效,但根本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
林奚僵住,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又有些明白过来,浑身发冷,脸色白得像游魂。
闻傅继续道:“我联系了国外的医院,之后必须尽快转到那边进行手术,才有可能痊愈。”
林奚切齿痛恨地问:“你想说什么。”
闻傅整了整衣服,走过去,这次不太费力地,就把人拦到自己怀里,就像是快渴死的人看到一杯毒酒,知道喝了会死,但还是毫无犹豫地饮下,他没办法了。
他埋头在林奚脖颈,深深嗅了一口,温柔低语:“跟我回家。伯母的事我来办,别担心。”
林奚死死咬住牙,被他圈住,难以置信地说:“你用我母亲,威胁我。”
闻傅不回答,埋头在他耳边,格外缱绻深切地道:“我想你。”
林奚充耳不闻,浑身发寒。闻傅感觉到他冷似得,大手按上他的背脊:“所有一切你都不用担心,我会做好。跟我回家。”
林奚手死死攥住,却不敢推开他,等了片刻,说:“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国外的医院,你能找到,我也能。”
闻傅却笑了起来,就像是笑一个小孩子天真的稚语一样,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胆寒,“宝贝,我想让你找得到,你才找得到。”
“混蛋!你无耻!”林奚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他,眼眶都憋得泛红:“你是不是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
闻傅眼眶也有些发干,可他还是不得不把之后的话说下去,“恨我吧。林奚,但你不能跟别人一起,绝对不能。”
他罪大恶极,他罪孽深重,可只要他活着,他就放不开他,更不可能把他拱手让人。
他们现在就像是两个被一根绳子勒在两头的人,走在两条分岔路上,脖子上的绳索越勒越紧,青筋暴起,直到窒息而亡。尽管闻傅疯了一样想找到通往他那里的路,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只能凭着眼前可见的那条细若游丝的绳子,去猜他的方向,却永远都只能是妄求,他只能看到眼前,所以只能往前走,就算那是死路一条,他也还是得往前。别无他法。
被踩碎的烟头此刻终于烧光燃尽,林奚眼底最后的一缕光,也终于熄灭了。
闻傅看着他颓然呆在原地,慢慢上前,把他搂进怀里,深深拥住,“我爱你。”他说。
林奚眼底透着茫然和麻木,像一个空洞的木偶,被他架在肩头,一动不动。
闻傅抚摸着他的头发,另一手滑下去,摩挲着他手腕的红绳:“过几天我把伯母接回去,我们一起贺新岁,好不好。”
大厦高楼终会坍塌,连在他们之间的那根游丝,也终究会断。
迟早而已。
林奚木然张口:“我恨你。”
闻傅怅然仰起头,他眼好痛,只能无助闭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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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傅真的快疯了,我感觉他的心理状态不太好。
谢谢每一位的阅读,贴贴。
第42章 【42】不嫌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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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傅没有再跟着进病房,林奚如游魂一般,自己擦干脸进去。
姜淑曼早就坐得心焦,那个男人一来她就觉得,太贵气了,不是她们这种能沾染的。虽然陪她说话的时候保持着谦卑和礼貌,但她还是难免局促,坐立不安的,仿佛在陪什么什么大领导说话,直到自己儿子进来的那一刻,那个男人的气场就忽然变了,像是从云端跌下来,怎么说呢,仿佛只有那一刻,他才真的像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