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傅没做任何多余解释,“做错事我自己承担,经济损失走我私产,集团那边,稍后我会给出解决方案,如果实在为难,我会自己请辞。”
闻劭英气得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去,闻傅不躲不闪,脑袋当场被砸的冒血。
闻劭英也没想到,愣了一下,骂道:“你做事的方式就是请辞?我告诉你,如若不是家里只有你一个儿子,我早把你扔去太平洋。医生呢,叫一个进来!”
闻傅冷静脱下外套,按住头,道:“不用。经济损失我能处理,不会叫公司赔。但如果董事会只是对我个人有怨言,暂时请辞是件好事。”
闻劭英气得又抽出一根烟:“你赔?八千万的直接损失,今后每一笔跟苏家的合作,我们都损失二十点。你怎么赔,靠你那点私房钱?!”
闻傅淡淡说:“金边佬那边,我签过合同。顺利推进的话,保守估计两千亿,足够百倍覆盖苏家的损失,而且能把闻家北扩的速度缩短至少一半时间。”
闻劭英道:“金€€甸死了,你跟谁谈一纸空文?”
闻傅放下手里的外套,擦干净额头上的血,“金€€甸死了,可他在金边的势力没死。”
闻劭英眯起眼,缓缓坐进沙发里。
“他在金边势力不弱,就算被我砍掉一些,在那边仍然无人能抗衡。”闻傅说,“我能打灭一支势力,就能扶起一支势力。”
闻劭英道:“你凭什么保证这股新势力能听话?”
闻傅应对如流,“金€€甸的势力来源于他父亲,金家势力靠承袭,金€€甸有个私生弟弟,叫金€€河,两人曾斗的你死我活,后来金€€河争败,被金€€甸扔进监狱,去年刚放出来,对金€€甸恨之入骨。我只要把金€€甸的尸体交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继承并不简单,金€€河无财无人,空有一个太子身份,进去之后面临的是无穷内斗,有闻家帮忙他该感激涕零,肯定会牢牢抓住闻家大腿,别说一纸旧合同,就算在这基础上再加五个点的利,他也一样会同意。
闻劭英看他侃侃而谈的模样,知道是有备而来。冷哼一声,问:“你在邀功?”
“不敢。”闻傅抬起头,看着他,“我是在求你。”
闻劭英心下余震,自己儿子多高傲他自小就清楚,能说出求这个字,就知道大事不好。所以不待闻傅张口,他就掐灭了了那个苗头,“不可能。你想带那种登不得台面的人进门,除非我死。”
这样的回答也在闻傅的预料当中,他站起身,“那请同意我请辞。父亲,金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到结束,南边市场打开,能保闻家起码二十年利好发展,足够您再培养一个新的接班人。”
闻劭英一掌拍上桌,“混账!逆子!你讲什么鬼话,有没有替你母亲考虑过!”
闻家主母是个格外温柔优雅的女子,家庭和睦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如果得知父子两人因为这件事闹得分崩离析,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闻傅默了片刻,说:“别告诉她。”
闻劭英眼见他是鬼迷心窍,懒得再讲这事,骂他滚出去,闻傅听话地往外滚,滚了一半,却又被叫住。
“那天的录像在我这,还没看。我想先从你嘴里听听看,”闻劭英气歇了点,盯着他,“闻傅,你到底有没有。”
闻傅脚步一顿,回头,脸色阴惨,答非所问:“爸,我对不起他。拜托你,别再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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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傅几乎是赶着回了二楼。
手机上有护工发来的消息,说林先生已经醒了。
他手脚都有些发抖,平地也走不好路,走到门口,扶着把手,却忽然不敢打开。
他会怎么样,是会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还是委屈地狠骂自己一通,就算是、就算是气急了跟他闹分手也没关系,他会道歉,会求他原谅,发誓以后再不会骗他,会好好爱他,用尽一切补偿他,只要他还愿意理自己,还愿意看他一眼,只要他健康活着,都可以。
他按下门把手,走进去。
大床上空无一人,屋子里也没看到林奚。两个护工站在洗手间门外面,面露焦急神色。
“人呢!”闻傅着急上去。
两个护工赶紧说:“林先生醒了,说想去洗手间,怎么都不准人跟着。我们就等在外面。”
“进去多久!”闻傅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