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石膏固定得好好的,被他稍微剧烈运动一下骨头就再次错了位。
送走沈渡津时他还没有发现,只是觉得胳膊处有阵隐隐的疼痛,这种疼痛类似于复位时麻药劲过去时的那种疼痛。
他想着是正常的骨组织愈合带来的,就没多管,直到疼痛越来越剧烈。
后来自然是同样的治疗过程,不同的是他再经历了一遍更疼的。
医生嘱咐下,尤其是带了点威逼恐吓他“再动左手就会废掉”以后,他不敢再乱来,老老实实又多住了一个半月的院。
本来休养两个星期就能离开,这下可好,时长直接加倍。
一个半月以后,他终于达到了出院的指标。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渡津。
在此之前他想过将沈渡津叫到医院来进行“下次见面”,可他猜想就沈渡津对他这个态度,视他为洪水猛兽退避三舍,恐怕也不会愿意。
加之“下次见面”的期限也是他半强迫定下的……
还是他亲自到访比较合适。
***
晚上十二点。
盛闵行开着车来到夜幸的地下停车场。
可他一反常态地没上去。
夜幸的地下停车场里全是感应灯,只有当有物体经过并被识别到时才会亮起。
视线里一片黑暗,盛闵行独自坐在车里,亮起车内灯,就这么等在里面。
嗯,等着。
凌晨两点半,沈渡津开始进行交班前的收尾工作。夜幸有规定,员工交班前必须将垃圾给清理干净,当班的人处理当班的垃圾。
这是为了防止有些客人遗失贵重物品后找回来,赖在不相干的人头上。
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次,索性后面就设置了这么一个“垃圾责任”制度。
为了防止垃圾泔水的异味影响到客人,夜幸的垃圾房设在负一楼,也就是地下停车场的边缘处。
沈渡津推着推车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推车上面装着五大袋垃圾,高度堪堪要超过沈渡津的身高。
负一楼很大,垃圾房只占据了其中的几十平米,而且距离货梯口很远。
他要推着过人高的垃圾走很长的一段路。
沈渡津有些怕黑,还好一路上的感应灯能感应到他,他走过的地方无一没有灯光亮起。
盛闵行在车里坐着有些闷,闷久了便从车里出来抽了根烟。
他有些不耐,虽然已经做好了会等待多时的准备,但真正等起来是异常难熬的。
周围空旷一片,只有车辆行驶过来时感应灯不时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香烟还未燃尽,他便发现有个小小的身影从货梯口走了出来。
此前已经有很多个这样的穿着侍应生服装的人走出来。
但这回的不一样,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这是沈渡津无疑。